觉得老夫这茶如何?”
“大令这茶香气浓郁、味道醇厚,甚是好喝!”
宋知县又笑呵呵的跟郑县尉扯了一阵子闲片儿,才开口问道:“明达,最近我听到个传言,说是在中秋诗会上做那首《水调歌头》佳词的才子钟浩,被关在咱们县衙里,还被你判了个充军发配!有这么个事儿吗?这个钟浩犯了什么事情啊?”县尉郑朗,表字明达。宋知县私底下对手下的佐贰官很是和善,不摆官架子,是以亲切的称呼郑县尉的表字。
“呃,钟浩?似乎是有这么个人,下官记得是他将一个货郎殴打致重伤昏迷,县医馆的吴大夫,断定那货郎很难醒过来,即便醒过来也废了,是以判那个钟浩流配充军。至于他是不是那个作《水调歌头》的才子,这个下官并不知道!不过以下官观之,那个钟浩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并不像是能做出中秋诗会上那《水调歌头》佳词的才子!”
“哦,不是就好。明达,这个判决是不是稍嫌重了些?毕竟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
“依我大宋律法,男子十五岁便算成丁了。这钟浩殴人重伤,情节恶劣,并无可减刑的余地。别说他不是那个大才子,就算是,也得依律判他流刑!”郑县尉说得义正辞严。
平日宋知县对县衙的事情也不甚关心,一般县衙各种庶务都是交给各个有司佐贰官办理。他平日习习字、喝喝茶,倒也落得悠闲自在。大概是宋知县对仕途没什么大追求了,是以无为而治,乐得清闲。
平日里一般治安刑狱方面的事情,郑县尉一般都是独断专行,事后最多让宋知县去副署一下。宋知县一般都会签字用印,并不会去过多的过问。
说实话郑县尉是有些看不起宋知县的,觉得他没什么权威,是以平日对宋知县只是面上尊敬,私下并不太给他面子。
宋知县听了郑县尉有些生硬的回答,一丝不快在脸上一闪而逝,依旧呵呵笑道:“明达能秉公执法,老夫甚是欣慰啊,益都县正是有了你这样的干吏,才能治安绥靖,民生太平!”
“大令谬赞了,下官愧不敢当!”
“不过那日中秋诗会,富相公对这个钟浩可是很上心啊!”
郑县尉听了宋知县的话,表情明显一滞,随即恢复正常,说道:“下官理会得,但下官确实是秉公执法,问心无愧!”
“那就好,那就好!明达,你先去吧,忙正事要紧,县衙里还要多多指望你呢!”
望着郑县尉离去的背影,宋知县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
郑县尉回到自己的签押房坐下,喝口茶养了养神,招手喊过一个长随来问道:“让你去办得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少令大人,已经按您的吩咐办妥了。杜大锤已那厮经躲起来了。小人已嘱咐好他家里了,就说杜大锤一直昏迷不醒,他家人带着他到外地求医去了。侯三和老吴那,也已经砸实了。他俩都有把柄在咱们手里攥着呢,谅他们不敢乱说。”
“嗯,本官知道了,下去吧!”
那长随走后,郑县尉自己坐在签押房内出神。
郑朗并非进士出身,而是明经科出身。他一个不是正途出身的县尉,县里的三把手,正是因为有了唐家的支持,才能不把知县大人放在眼里,才能在益都县内呼风唤雨的。宋知县也正是有自知之明,知道难以撼动郑县尉的盘底,才索性放权的。
所以,当唐威找郑朗办钟浩时,他想也没想,便痛快答应了。一个小书生而已,唐二公子既然吩咐了,他自然要办好。
没想到这几天事情却出了一些意外,坊间竟然传言自己办得那小子竟然就是在中秋诗会上做那首绝妙词作《水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