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觉得就算这次官家任命狄汉臣为枢密使,他也千万不要接受!这次只是朝廷授予的那爵位和勋衔觉得可以让他荣耀无比了,千万不要碰枢密使这个烫手山芋啊!”
钟浩听了余靖的话,不禁默然。余靖说得确实很有道理,而且钟浩作为后世之人,对狄青的遭遇也是知道的。历史上的狄青,确实在班师回朝后,被任命为枢密使,但是这个坐上这个位子的他再没什么作为,只是徒有虚名,那些文官枢密副使等,根本不受他摆布。而且狄青坐上这枢密使的位子后,不久便被文官们玩坏了。又是家的狗生麒麟角,又是家中无端发出紫光,祥云笼罩等,很多无中生有的事情,都被文官们作为弹劾狄青的武器,最终狄青这枢密使并没有做多久,便被迫自请外任,最后在地方上郁郁而终。
论起打仗来,狄青能甩那些文官们十几条街,但是论起玩心眼,论起官场争斗来,现在狄青完全不是文官的对手。
钟浩此时确定余靖是出于好意,是出于狄青的保护,才如此说的。他作为文官集团的一份子,而且和狄青还算有些过节,他能如此推心置腹的说,确实很不容易了!从此也可以看出余靖的个人操守确实是不错,起码在很多事情上,确实是一心为公的。当然,看来那天交接时,狄青的示好怕是也起到了一些作用。
钟浩当下郑重的朝余靖道:“在下一定把余相公的意思,传达给狄帅。若是官家真得任命狄帅为枢密使,在下也一定会尽力劝说他,不要接受这个职位的!”
余靖看着钟浩,很是欣慰,看来这个自己老友的准女婿是真得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哈哈,既然文轩和老夫的芥蒂解除,那就不要那么疏远了。老夫论起来,和你岳父也是私交甚笃,你叫一声世叔,也不吃亏的!”余靖抚须微笑道。
“呃,余世叔在上,请受小子一拜!”钟浩听余靖如此说,连忙向他行礼道。他倒是从善如流,和余靖这样的一路安抚使高官,搞好关系,总是没有什么坏处的。
“哈哈,你小子,现在终于不朝着世叔我使脸色了!”余靖爽朗的笑道。
“世叔说笑了,小子不一直都是和颜悦色的嘛!”钟浩不好意思的道。
“这次班师回朝后,你应该不会立即回西北吧?是不是要去东京参加明年的科考?”
“呃,是,小子想参加一下明年的锁厅试,碰一下运气!”
余靖和富弼、欧阳修等老友也是常有书信往来,听他们提起过钟浩的诗词造诣,因此他对钟浩还是颇为看好的。
当下余靖笑道:“不用那么谦虚,你的水平参加锁厅试,想要脱颖而出,还是没有任何问题。呵呵,记得到了东京,去拜访一下欧阳永叔,也替我给永叔兄带个好!”
欧阳修和余靖同列“庆历四名谏”,关系也是很好的。如今他们这些君子党人大都贬谪出京,欧阳修是为数不多的在京君子党人。余靖这其实是嘱咐钟浩去拜访一下欧阳修,倒是有这欧阳修的照拂,在东京的一些事情也容易办些,怎么说欧阳修也在东京颇有些面子。
“嗯,小子一定替世叔把问候带到!”
对于欧阳修这位位列“唐宋八大家”的一代文豪,这位在历史上留下赫赫文名的大家,钟浩也是慕名已久了。说起来欧阳修也是自己的三个举荐人之一,钟浩去了东京,于情于理自然都是要拜访的,是以他很痛快的答应了余靖的带话要求。
余靖今日的聊兴颇浓,和钟浩聊了一阵闲话,又聊起最近交趾国对西军灭掉他们的那北境交趾大军的事情。
“哈哈,狄汉臣带着西军把那李德安的五万交趾北境兵打得土崩瓦解,还俘虏无数,你们西军倒是痛快了,却令老夫我颇为难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