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光风等四人被吸入落魂阵中,阵内阴风惨惨,凶险异常,黑雾弥漫,不辨左右。空间混沌不明,有无数妖鬼持兵器把守,且藏有勾魂摄魄两面妖幡,上画骷髅图样,不知何时就会被勾去魂魄。
光风他们不知阵内底细,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站成十字方阵,缓慢前行。行了约莫三四步,四人面前忽然闪出一个人影,黄面长须,身穿道袍,背着一对儿露骨昆仑锏,正是落魂。柳暗一见落魂,脸都青了,大骂道:“黄脸贼,你害了恩师性命,如今要你加倍偿还!”落魂并不答话,拔锏在手,直冲过来。柳暗见状大怒,舞起青霜吴钩劈面砍来。落魂举锏招架相还,同时直取柳暗天灵盖。柳绿恐怕兄长失机,急举月隐之剑上前助阵,三人战在一处,兵器乒乓作响,火花四溅。
战了约有十余合,落魂忽然虚晃一锏往阵中央就走。柳氏兄弟正欲追赶,被光风和棋布拽住。棋布说道:“不可追赶,只怕其中有诈!”话音刚落,黑雾向四人围拢来,顷刻间伸手不见五指。光风他们俱被黑雾裹挟,顾此失彼,无法救应。阵中央祭坛之上,落魂看到四人被强行分开,露出了一丝奸笑,这一切正中他的下怀。
一盏茶的工夫,黑雾散去,仅剩棋布一人,其余三人下落不明。他发现自己身在风暴沙漠,站在大圣像之下。须臾,从大圣像中跃出六只厉鬼,皆披重甲,持刀抢。厉鬼们左右分开,从圣像中又走出一人,手执凤翔九环刀,身穿蓝染战袍,瓜子脸,尖下巴,双眼呈血红色,面无表情。
棋布怒中带喜:“神武!你怎会在此?倒省去我一番功夫,我要报上次的仇!”说着,他召出金轮,向神武袭来。神武并不答话,舞刀相迎,二人战作一团。轮去刀迎。刀来轮挡,乒乒乓乓,战了有二十余合。棋布心头无名火起,出招迅猛,招招致命,神武渐渐抵挡不住,虚晃一刀,落荒而走。棋布哪里肯舍,追赶而来。
这边厢暂且按下不表,且说柳暗被黑雾带到一处热闹街市,叫卖之声不绝。奇怪的是,这个街市上只有酒肆,各家门前皆摆有大酒瓮,盛满了女儿红、状元红、桂花、金菊等美酒,应有尽有,飘香四溢。酒香钻进柳暗鼻孔,勾的他腹中酒虫顿醒,垂涎三尺。柳暗本不好饮酒,但在流落街头时看到别人饮酒时十分陶醉的样子,自己也想喝一口。可惜街头耍枪棒所得钱财只能勉强维持生计,买酒根本不够。初尝酒味就是在重阳节的赛诗会上,那时柳暗方知酒乃精妙绝伦之物,渴望着有朝一日能开怀畅饮,怎奈花明管得甚严。如今有这大好时机,怎能轻易放过。
柳暗顾不上什么礼数,脱了法袍并内衬,裸着上身冲到瓮前。拿了瓢子,只顾舀那酒喝。店主人也不阻拦,反倒热情地让柳暗尽量喝。柳暗边喝边赞叹:“好酒!天下竟还有这么美味的东西。”舀着喝不过瘾,索性捧起酒瓮猛灌,须臾间各店门前的酒瓮尽被柳暗喝空了。他此刻烂醉如泥,“呃”的声音根本停不下来,面红如火炭,顷刻间又变得苍白。
一阵妖风吹过,街市消失的无影无踪。空间变得无比混沌,两名蓝面龅牙身穿绛衣的鬼差手执勾魂、摄魄幡,对着柳暗一抖,收了他三魂七魄,躯体则被押到落魂处,用铁链捆在定魂柱上。
再看柳绿这边,他发现自己在一处钱庄内,掌柜的正满脸堆笑地说道:“柳绿大人,小店的钱,您全都拿去吧。”打开金库,黄白之物堆积如山,大放光彩。柳绿见了,忙揉揉眼睛,他从没见过这么多的财宝,流落街头时耍枪棒所得还不及这些财宝的一个零头。柳绿一直过着清贫的生活,荣华富贵想都不敢想。“这许多财物,都是我一人的?”柳绿半信半疑地问掌柜。“小的不敢有半点欺骗,这些财物都归柳绿大人所有。不过,先赌一局如何?”听到“赌”字,柳绿来劲儿了:“赌什么,骰子,牌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