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颇有怨恨,但是小孩子是无辜的,总不能迁怒于到福松身上。
郑鸿逵原本收回的食指再度伸出:“这是我家小子陪读的书童,平时都当半个儿子看的,也算我房里的吧。”
王启年站的很远,随意往这边扫了一眼,一时没认出这就是郑芝龙的儿子,毕竟他和福松只见过一面。虽然他辨认人面的本事很强,可是无心对有心,加上郑福松刻意掩盖自己的真面目,不站近了仔细辨认,是看不出端倪的。
杨由基见只是一个小孩子,穿得也很普通,像是个下人,无所谓地摆摆手:“行,站过去吧。”
郑福松站了起来,一声不吭,低着头走入了四叔的家人之中,站定之后,心中兀自狂跳不已。其实他心中根本不像表面上那么淡定,而是害怕的要命。与四叔的想法不同,他觉得这些人来者不善,绝不是逞几下威风就会放过郑家人的,搞不好就是一场腥风血雨,所以在混乱中抓起地上的灰土吐几口唾沫抹在脸上,再和自己的书童换了外衫,伺机向四叔求救,还好这计策管用,成功脱身。
郑鸿逵拱手作揖,对杨由基说:“这位头领贵姓,请问要如何处置我郑氏族人?我跟你家将军谈好了条件,只要我让郑家人不抵抗、不逃跑,他答应过不伤害我族人性命的……”
杨由基板着脸,没有作声,看样子不屑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朝部下打了个手势。手下人会意,下去传令,不一会儿,一队接一队的士兵进了院子,把内院挤得满满当当,个个眼神不善地盯着对面的郑家族人,像是盯着猎物的猎人。
黄猛家咧嘴笑道:“我说郑四爷,你不会以为我们费了这么大阵仗,跑到你郑家老宅来,是请你的族人吃饭喝酒的吧?”
郑鸿逵心里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追问道:“你们要如何?”
杨由基没有立刻作答,等两百多士兵把一百手无寸铁的妇孺老幼团团围住后,顺口问了一句:“你郑家兄弟和家人子女可都在其中?”
郑鸿逵下意识地回答:“壮年男子且有差使的就只有我,其余人都跟随大哥在水师的船上迎敌。这里都是各房的妻儿子女,大的有十四五岁,小的才三四岁……”
杨由基点点头:“也就是说,有可能成为郑家继承人的男丁都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