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斯聿轻抚着她的脸颊,微冷的指腹贴在她柔软的肌肤上,缓缓地摩挲着。
听到纪安瑶这样说,指尖的动作有片刻的停顿。
然而……
纪安瑶等了一阵,也不见白斯聿开口。
回应她的仍旧是长久的沉默。
在雪花纷纷的寂静中,时间被一寸寸地拉长,哪怕是一分一秒……都宛若沧海桑田一般,令人倍觉煎熬。
许久之后,纪安瑶抿着嘴角,漾开一抹凄楚的笑意,心中仅存的一丝热度在一点一滴地消逝。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白斯聿忽而低下头,将脑袋埋在了她的颈窝里,继而轻轻地呵了几个喑哑的字节。
“瑶瑶……对不起。”
一句话,说得很小声,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纪安瑶不知道白斯聿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能明显地感觉到他的克制和压抑。
她无法分辨这样的一声道歉,是否发自他的肺腑真心,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白斯聿之所以对她说这三个字,是在极力地挽回他们之间的关系。
就像她一样,竭尽所能地,想要跟他好好地过日子。
尽管他们之间存在着隔阂与不快,夹杂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是是非非,就算是面对面站着,也还是会难受,还是会心痛……但比起离开彼此的钝痛,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只此一生,只此一人。
哪怕受尽折磨,受尽煎熬……他们也不会放开彼此的手。
就像是两只长满刺的刺猬,即便扎得千疮百孔,遍体鳞伤,也还是要紧紧地拥抱彼此,一起痛,一起沉沦。
因为一旦失去了生命中的那个人,余生便只能是行尸走肉,所有的绚丽……都将黯然无光。
“叩叩叩!”
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紧跟着是尹媚儿的声音。
“瑶瑶,阎烈醒了……说是让你和白少过去一趟,有件事需要你们处理一下。”
听到这话,白斯聿直起身子,松开了环在纪安瑶腰间的手,难得主动放开了她,没有像以前那样缠着不让她离开。
纪安瑶回过头,抬眸看向白斯聿,问道。
“是不是……跟你手臂上的伤有关?”
“大概。”
白斯聿只简单地回了两个字,没有多说什么。
纪安瑶知道他的性子,从来都不肯主动解释,即便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追问,也不见得能从他的嘴里问出个所以然来,便就没有接着问。
顿了片刻,不见屋子里有人回话,尹媚儿不由推开了门。
看到纪安瑶和白斯聿两人站在阳台上吹着冷风,头发上和肩膀上都落满了雪花,不禁面色一急,赶忙加快步子走了过来。
“我说你们两个祖宗是要闹哪样?!明知道外头在下雪还要走出来吹冷风,还嫌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够糟糕吗?!快点进来……哎哟我去,瑶瑶你这手都快冻成冰块了好吗!”
一边说着,尹媚儿握上纪安瑶的手,放在掌心捂了捂,正要帮她搓暖。
下一秒,却是叫白斯聿牵了过去。
尔后简单粗暴地塞进了胸前的衣服里,无声地捍卫着老婆的专属权。
“……”
尹媚儿扁了扁嘴角,有些无言以对。
有时候觉得白斯聿深不可测,有时候又觉得他幼稚得简直没谁了。
倒也没有同他计较,只转头看向纪安瑶,把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事情好像不简单,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