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又还克父克母克亲的祸殃子,我是真不愿意啊……”
“爹,不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不体恤您,您想想看,老三带走的钱粮,老二媳妇吃的那些药和好东西要花的银子,都不是小数吧?”
“再加上老二失了踪,老三也跟着走了,找他去了,老二媳妇又不能下床……这家里头一下子,就少了这么多劳力。”
“今年老天爷若是赏脸也就罢了,若是老天爷发了脾气,在田里头稻子灌浆的时候刮大风下大雨甚至下雹子……真遇到这种情况,您说,就凭咱家现在这点劳力,还能把田里的稻子救回来?”
“只怕最多,也就救回来个四五成吧。”
“若真是那样,这田里的稻子减产是必然的。稻子一减产,交完秋税之后,咱们还能有多少口粮留下来?”
“莫不是真要沦落到吃草根、剥树皮的地步?”
“咱们连自家人都快养不活了,又拿什么去养活别人家的孩子?又凭什么要去养别人家的孩子?”
“爹啊,今儿个就当是儿子不孝了。”
“我把话撂这儿,就三条,要么,您把徐闲送走,让他打哪儿来,就回哪儿去。要么,您让老二媳妇带着徐闲和有福,一道搬去村尾,和咱们分开吃住。要么……您还是把家分了吧,把我分出去单过。”
“要不然,这家里的日子,只怕是没法过的。”
“你威胁我?”顾成礼的话,字字句句都在戳着顾长庚的心窝,再他伤心到绝望之后,人反倒是冷静下来了,看着顾成礼说道:“你就不怕,我什么都不分给你,就让你净身出户吗?”
顾成礼皮笑肉不笑,说道:“爹啊,长子继承家业,这是千百年都没变过的规矩。您常说咱家是耕读传家,得讲礼仪,总不至于连这个不讲了吧?”
顾长庚看着顾成礼,状似平静的说道:“你想继承家业,除非我和你娘,现在就死了。不过啊,我这身子骨也不算糟,总能撑个十年八年的吧?还有您娘,她肯定能活得比我长久,我看,你还是别想了。”
顾成礼嘴角扯了扯,说道:“您放心,我没想,我就是再怎么禽兽混账王八蛋,都不可能盼着您和我娘那啥了……我啊,就盼着您和我娘,都能长命百岁。”
“我只是给您提个醒,好歹的,该分我的东西分我,日后逢年过节的,该有的孝敬,我保证一样都不会少。”
(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