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指使着孙氏打滚撒泼,肆意谩骂……我们也忍了。”
“谁知道,忍来忍去,却让你把亲爹、亲弟兄,都给弄到了官府的大牢里面!”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告密的原因,公爹和有墨他爹还有有墨四叔,被打了好几十板子,打得血肉模糊的,就那么被丢进监牢里……若不是王典史心善,给了伤药……”
“我……”
说着,顾李氏捂着嘴,吚吚呜呜的哭了起来。
顾成仁红着眼睛,上前抚着顾李氏的后背无声安慰。然后看着顾成礼,略带哽咽的说道:“大哥知不知道,官府的大牢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又黑又臭,蟑螂和臭虫满地乱爬,地上潮得几乎能渗出水来,用来垫的稻草一股子霉味不说,还全是虱子和跳蚤……”
“那贪官舍连牢里的犯人的饭食的银钱都不放过,每日里狱卒抬来的所谓饭食,都是人家倒掉不要的,发酸发臭了的潲水……”
“牢房里头,连老鼠都找不到。大哥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老鼠全被抓来吃了。”
“若不是你弟妹每日不辞辛劳的来给我们送饭,我们就算能活着从牢里头出来,只怕也得大病一场。三年五载的,都养不回来。”
“眼见着到了如此地步,大哥都仍旧不知道反思自己的过错,反倒一味的强行狡辩……”
“乌鸦尚且反哺,大哥,你觉得,你还算是个人吗?”
顾成仁的眼睛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忍了又忍,无论如何,也忍不住眼中滚落的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他早该对顾成礼失望,可……毕竟是一母同胞,他到底,还是不愿意相信,顾成礼居然会坏成这个样子。
就算他狠狠的揍了顾成礼一顿,可他心里头,也依旧如同挖心一般的疼痛。
顾成仁都如此,顾长庚自然更甚。
顾成仁是眼睛几乎滴出血来,顾长庚却直接是嘴里一阵腥甜,一个没忍住,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来。
“爹!”
“阿爷!”
“老头子!”
“长庚!”
……
院子里的人齐齐喊道。
顾成礼是真的被吓住了,想着今日无论如何,也是辩解不了了,干脆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老头子身上,忍着一身的疼痛,呲牙咧嘴的,匍匐着向外爬去。
先回去,窝在家里头躲上几天。若是还不行,就出去躲一段时间,等大家伙的气消了再回来。
刚刚爬到院门口,顾成礼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双草鞋,抬头一看,挡在门口的,不是顾成得又是谁。
“成礼大哥要去哪儿?”顾成得冷冰冰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