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途县离着京城颇远,哪怕是二皇子,也不可能给手下的死士和暗卫配备千里马。
实际上,皇帝登基至今,也只收到过一次,从西域他国进贡而来的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不过两匹。一匹赐给了莫凌云,另外一匹就一直养在御马苑。
而除了汗血宝马之外,其他的,哪怕是最有耐力的伊犁马,每日也不过能跑上三四个时辰,行上两百多里路。
二皇子和太子的人,骑的就是伊犁马,而且上等的伊犁马。不过,每天也就是跑个二百多,不到三百里。
武广涛和锦衣卫骑的却是蒙古马,不及伊犁马的耐力,也不如伊犁马能跑,但是他们身负皇命,可以在驿站换马,倒是比二皇子和太子的人马,还要略快一些。
不过,二皇子和太子的人是日夜兼程,武广涛他们却不是。
所以,还是二皇子和太子的人赶在了武广涛之前,赶到了乐途县。只不过,他们也没有提前多少而已。
此时,时令已经进入大雪了。
不过,今年乐途县还没有下过雪。
但是,也已经很冷了。乐途县地处西南盆地,冬天气候潮湿阴冷,每到这个时节,寒湿之气就开始往人的骨头缝里头。好在现在只要不是太懒的人家,大家都不怎么缺钱,隔三差五的,就能吃一回肉,肉食吃得多,这大冬天的,倒是比从前好过得多。
至少,家里的老人,没有以前那么怕冷了。
晚饭过后,睡觉之前,顾刘氏烧了一大锅的热水,又用小锅烧了姜汤,烧好之后,就让家里头的人去洗脸,然后兑着烧好的姜汤泡脚。
一边催促,一边说:“热水泡脚,塞吃补药,拿姜水多泡泡啊,一晚上都不冷脚,睡得好。”
有望现在三岁多接近四岁,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泡脚从来不肯好好泡,总是把木桶里的水踩得噼里啪啦的,溅得满地满身都是水,有时候溅到自己脸上,就乐得哈哈大笑,惹得家里人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又或者是该骂他。
今天晚上也是一样,趁着帮他洗脚的有福去拿擦脚的布巾,他就又双脚并用,把水踩得啪啪啪的,结果,一不留神,把棉裤的裤腿给滑下去了。
“哎呀,阿姐,全湿了。”有望把腿抬起来,一边捏打湿的棉裤裤腿,一边看着回来的有福说道。
看着有望身上还在滴水的棉裤,有福嘴角不住抽动,点点有望的额头,嗔道:“你活该,叫你调皮,明天没有棉裤穿,你就在床上窝一天吧。”
一边说,一边迅速的把有望的裤腿重新卷起来,然后擦干他脚上、腿上的水,把他抱起来放到床上,才伸手去给有望脱湿棉裤。
结果,等她脱完棉裤,伸手一摸,里裤的裤腿也是湿的,只好再次伸手,准备把里裤也给他脱下来。
这一次,有望就不像先前有福帮他脱棉裤那么乖了,而是双手死死提着裤头,嘴里头哇哇大叫,一边叫,一边喊:“哎呀,羞羞,羞羞,阿姐不脱,不脱……”
不过,到底还是被有福把里裤给扒了下来,有望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小光屁股,当下嗷的一声,一把扯了棉被过来,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末了伸出脑袋来,看着有福,嘴里说道:“阿姐,羞羞,好羞羞哦……”
”臭小子,羞羞什么?还不都怪你自己?把裤腿全打湿了。”一边说,一边隔着被子在有望的屁股上拍了几下。
有望在被子里笑得打滚。
有福把裤子放在屋里的凳子上搭着,朝着外面喊:“阿娘,您看看灶里头还有火没,有的话装个火盆,顾有望又把棉裤的裤腿给打湿了,今天还把里裤都给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