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西落,天便是全然黑了下来,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冷冬傲雪,一树梅花香飘清逸,茫茫落雪飘飘洒洒,恍惚中似乎闪烁出冷冽冬意。
勤政殿中宋天昊翻阅着一本本的奏折,眉头却是紧锁。由于宸妃之死,内查府已经查明与后宫的内务府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宸妃的父亲左丞相张鸿德便与多位朝臣连书上奏,一直在弹劾郑荣轩,说他押运贡品不利,才导致了这次祸端的产生。
而已经知道事情来龙去脉乃是郭远山所为的宋天昊,却不能将这些事情告诉张鸿德,不然以后者的性子,自然会是直接找郭远山的麻烦,指不定惹出什么大事呢。
可若是不说明白这件事,张鸿德每日早朝都要提议此事,而后又要不停的上奏,当真是让宋天昊有些头痛,他此刻倒是有些为难起来了。
黄英涛推开勤政殿的木门,低走了进来,见宋天昊眉间夹着不悦,黄英涛躬身说道:“起禀皇上,拂云阁的彩儿在外求见。”
“彩儿?”宋天昊重复了一句,似是在脑中想着这彩儿到底是何人,可是对于拂云阁来说,除了林亦熙外宋天昊却是并没有记住几个人。
“她来找朕做什么,朕稍后就要去拂云阁了。让她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一会朕去了拂云阁再告诉朕也不迟。”现在的宋天昊已经是被宸妃的事情闹的头大,他可是没有时间去见这个彩儿。
黄英涛点了点头望着宋天昊道:“那殿外的彩儿与微臣说,林昭容酉时就被太后娘娘的宫女叫到慈元殿那边去了,她由于心中担忧林昭容,所以才来此向皇上禀报的。”
“什么?”宋天昊抬起头来,他将手中的奏折扔到一旁,然后目光中突然放出两道冷色,对着黄英涛问道:“林昭容如今都是有了七个月的身孕,太后叫她过去做什么?”
黄英涛则是缓声回道:“这个奴才就是不知道了,彩儿只是让微臣帮通传一声,微臣方才就没有多问。”
“那就让她赶快进来吧。”宋天昊听闻林亦熙被太后叫道慈元殿中,若是没有搞清状况,他此刻也是没有半点心情再批阅奏折了。
“奴才遵命。”黄英涛双目垂地,然后扶手退了出去。而后黄英涛便是领着彩儿快步走了进来,相比黄英涛面上的平和,彩儿倒是神色有些焦虑。
“奴婢参见皇上。”彩儿双膝跪在地上,对着宋天昊就是施跪拜之礼。
“平身吧。”见到彩儿之后,宋天昊才是觉自己在拂云阁中也是见过几次彩儿的,但若是单单提起彩儿的名字,宋天昊却根本没有印象。
“你方才与黄英涛说林昭容被太后叫去慈元殿了?”宋天昊双眼聚在彩儿的身上,话音竟然夹杂着一丝急切。
“是的皇上,今个申时红珠姑姑就是带着步辇来拂云阁接林昭容与林婕妤,而且走的时候还是带上了张明辉~张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