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力一听武贤这话,心里咯噔一下,狮子楼什么时候去都可以,但今天偏偏就是不能去,武贤什么货色他还不知道?万一冲撞了钦差,这黑锅,他徐力可背不起。
“别介啦,今儿狮子楼不会接待外客了,那儿今儿可都是京城来的大爷,狮子楼早被陈大人包下了。”
说完抬头一看,却觉武贤手中一阵光芒闪过,就见武贤脸上挂着邪笑问道:“牢头老耿跟你说过我这法宝了吧?”
徐力目瞪口呆地看着武贤,一句话也说不出了,没一会儿就变了个苦B的脸。
狮子楼上,此刻大宴方开。
流水价传上来的各色菜肴,香气喷喷,色泽诱人,可是除了纪尘好像三天没吃饭似地大快朵颐,其他三人都端着酒杯,装作不认识纪尘,太跌份儿了。
心里一直记挂着江南亏空案,不是陈国泰太敬业,实在是他太怕出什么遗漏了,武臣还好说毕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可是这高准可向来和武臣不对付,纪尘更是皮里阳秋,表面上一团和气,最不好说话的就是他了,整天打着什么为国为民的幌子,骗谁呢?
想着,陈国泰端起酒来,朝三位钦差微笑示意,双手端着酒杯,满脸堆笑地说道:
“三位大人啊,这江南亏空案,下官已然结案了,刑部那边儿也核实了,连主犯都已伏法,怎么皇上还要查啊?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混账!”
高准的喝骂,让陈国泰一抖,心道完了,说错话了?
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武臣,武臣却没有说话,只听耳边一声嘟嘟囔囔道:“嗯,此言差矣,皇上能办浪费时间的事儿吗?陈大人,说话要注意哦!”
这一瞅,原来是纪尘鼓着个腮帮子,吃得满嘴流油,还装作大义凛然的样子,在那儿说着风凉话。
陈国泰脸上一阵为难,他也没说啥啊,还得注意啥?
武臣却只是笑笑,意味深长地说道:“陈大人,这是皇上对你的考验,你问心无愧,我们尽心查案,回头皇上一听,必会说‘这事儿办得好啊,赏’,那时候,你就平步青云啦!”
话说得好听,可是陈国泰也知道,这是当着别人面儿的说辞,真要是说实情,那还不就是来办自己的吗?
还赏,能保住项上人头就算不错了!
心里虽然烦乱,陈国泰却只能嘻嘻哈哈一笑,刚要举杯邀酒,却听外面有人聒噪起来。
“让开,我要见钦差!”
“哎呦,武小爷,那些可是钦差,您就别跟这儿搅和啦,您想玩儿,我陪您行不?”
陈有大够悲催了,本来跟陈国泰屁股头边儿,是想跟几位钦差照个面,没想到武臣一句话,就让他先跟外边儿当起了传菜的。
“陈大人,我们三人此次来苏州,身负皇命,这安全问题是马虎不得呀,饮食起居都要做到万无一失,像这个外面的宴食,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再说要廉洁勤俭嘛!”
武臣这话说的是义正言辞,陈国泰哪有不照办之理?于是乎,只好将后面屁颠儿屁颠儿跟着的陈有大,留在外面尝菜,以保护钦差安全。
苏州城那么大,他们这老三位又是刚到,谁来得及密谋刺杀是怎么地?陈有大怎么说也算堂堂正七品知县,现在变店小二了,你说这找谁说理去?
这下可好,武贤一来,他又客串上临时安保了,而且就武贤他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儿,虽然今天这打扮看上去还像样,可脸上怎么看怎么能看出些被殴打过的痕迹。
他又是刚重新现身,在元县大牢也是莫名其妙失踪的,万一真被他们给料中了,武贤真是武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