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杜伟整理完那一堆混乱的票据,并交到主簿处后,战英去李大娘处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回到屋内去收拾东西。正忙着,铁牛与大成来了。
“战英妹子,真是恭喜你了,一个姑娘家家在采石场做苦力也确实辛苦了些,这下你脱离苦海,我们真心为你高兴。”铁牛爽朗地笑着道贺。
大成也笑说:“你看你,来了半年,手都粗了这许多,以后不用做苦力了得好好将养你那手,不然以后嫁不出去了呢!”
战英笑着回答:“我的手本就不若其他闺阁女子的手那般细腻,我从小学骑射,掌中早有薄茧。且不说我这终身流放不能嫁人,便是能嫁,我要的夫君必得是能够与我并肩驰骋,胸有丘壑之人,若连我这粗鄙的相貌都看得上,想来也不会嫌弃我这双手了。”
铁牛顿时一瞪眼:“谁敢说我战英妹子长得粗鄙,在我看来战英妹子俊得很,不似其他那些病病歪歪的小姐,看着就觉得难伺候。”
三人说笑间就把战英本就不多的东西收拾完,往战英的新舍房去了。。
日里战英早就把那几间采办处舍房看了个遍,虽然比现在住的屋子新,而且宽敞,坐北朝南冬暖夏凉,但是战英都觉得不合适,因为其他几个采办也住这院中。而她要练习战家枪法与骑射,现在住的位置虽然简陋但是胜在安静。
战英当时便问了赵刚,能否住原处。赵刚得知战英原是喜静后,便说道:“若是喜静,倒是还有一间,原是用来存放物品的,但是后面库房扩修了,那间便空了下来。静而且大,就是离这采办处大厅远了些。”
战英忙道:“带我去看看,远倒是不怕的,每日早些出门便是。”
那屋子单独位于大营的东南角,离其他舍房与一段距离,半新不旧。战英只在外头一看,当即便选定要这间屋子。
铁牛与大成手里拿着战英的东西立于屋内,环视一周后大成说:“战英妹子,你确定要住在这?这屋内空旷,冬日里恐怕有些冷。”
铁牛纠着眉:“况且这里偏远,大营守卫顾及不到,离大营里其他舍房又远,遇到危险时喊叫的话,来人恐怕也救援不及。想想年前中毒的事,尚未查明,始终还是觉得不太妥。”
战英便宽慰二人:“不打紧,这么久不见对方再有动作,想来是觉得我已经有了警惕,不敢轻易动手。况且之前他们既然用下毒这样隐蔽的手法害我,说明不会明着来杀我,既然敌在暗,我在哪都是一样危险的。”
她想了想继续道:“正好现在这屋地方大,我学的机关术也可以有施展的空间了,过几日由我画几张图,铁牛大哥帮我打造与安装可好?”
铁牛大成觉得战英言之有理,便也不再说什么了,帮她归置起东西来。
夜里战英在灯下认真学习从千机谷带回来的书。机关,阵法,奇门遁甲都有。除了奇门遁甲学来有些吃力,其他两门她倒是学起来极快。
正看得入神,油灯的灯花一闪,一道黑影坐到了窗棱上。战英慢慢放下书:“陌离,别来无恙?”她转过身子,那坐在窗棱上的银面具覆面的黑衣男子,正是陌离。
战英闻到他身上隐隐的血腥味,大惊:“你受伤了?”
陌离从鼻孔一晒:“我刚杀完人。”
战英合上书:“陌离,虽然你们江湖中人杀了人,官府也抓不到你,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滥杀无辜。”
陌离冷冰冰地吐出几个字:“他们该死。”
战英认真地说:“如果真是作奸犯科之辈,自有律法惩罚。如果律法管不到,我相信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陌离难得地多说了一些:“若真有天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