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英心如刀绞,他那时还不到十岁啊!百余刀…是把这么多年的受的欺凌加倍奉还吗?
陌离带着冷酷的神情:“这还不算完。”
他带着满身的血和恨意,回乞丐组织平时栖身的破屋子里去,把正在熟睡的其他几名混混全杀了,皆是一刀割喉。
此刻他已经杀红了眼,握着匕首去找出那个平时最爱毒打他的孩子,狠狠往他腿上扎去。那孩子疼得大叫着醒来,一醒来见满身是血的景上,却惊恐地再也不敢乱叫。叫声惊醒了其他孩子,但是他们都骇得不敢上前。
那几个平时欺负景上的,陌离都给了他们一刀。这下他们再也不用装瘸子或者手不灵便了,陌离已经让他们真的瘸了。
做完这一切,陌离提着匕首一步步离开,那些孩子们纷纷让出一条道,没有人敢挡在他身前。
陌离就这么一步步走着,只想离那个地狱越远越好。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精疲力竭,终于昏倒在地上。
醒来的是景上。他不知所措地看着破裂的衣衫,以及满身满手的鲜血。手边还有那把沾满血的匕首,他惊得把匕首远远踢开去。
景上怎么想,也想不出昨夜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这里的。他心下惶惑又恐惧,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他走了许多天,困了就随便找个荒废的庙或者破屋睡,只要有片瓦遮头便可。渴了找河水,溪水,甚至沟里的水喝。饿了的时候吃过富人家倒出来的剩饭剩菜,挖过地里的野菜,甚至跟野狗抢过吃食…”陌离的语气冰冷低缓,诉说着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
“直到有一天,他病了,昏倒在荒山野地之中,以为这一次必死无疑,结果遇到了她—”不知道是不是战英的幻觉,她此刻在陌离脸上似乎看到了一缕温存。
景上悠悠转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陈设简朴却收拾得十分干净的木屋中,空气里满是药草的气味,屋外还有“咕嘟咕嘟”熬煮的声音。
木屋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进门来,她着一身青色衫裙,脸上不施脂粉,发上也仅仅只有一根银钗。如此简朴的装束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
她的眉又浓又长,如远山之黛,一双大眼灿若星辰,鼻子挺直,嘴角有着优美的弧度,天然上扬。她见景上睁开了眼,一笑,唇边的梨涡尽显。
“你醒了?”她的眼睛闪闪发亮“你晕倒在野地里,幸亏我采药路过,不然你就要被野狗吃了。”她一边抿嘴笑说着,一边赶忙把景上扶坐起,尔后去门口的药罐子里把药倒了一碗进来。
“快喝吧,喝了病就好了。你这身体也太单薄了些,你叫什么名字?”她一连串说着,景上只是沉默着,也不接药碗。
“快喝罢!不喝这病如何好得起来?你的家人呢?”她把药碗塞到景上手里。
景上只是摇头。
原来没有家人,和她一样…她心顿时变得柔软。
“那你叫什么名字?”
景上又摇了摇头。老和尚是哑巴,不曾给他起名更不曾喊过他。
“不会说话么?”景上点了点头。
青瑶先给他把了脉,让他张开嘴给她看了,又用两指搭在他喉咙上,自己发了个“啊—”让景上学着,景上一一照做了。不知为何,景上对眼前的女子有着莫名的信任,他在她面前像只乖顺的猫。
“咦,嗓子没有问题——”她奇怪道“那应该是你不愿意说话,或者从未学过,对吗?”
景上轻轻一点下颌。
“你先把药喝了吧——”看着景上把碗里的药一滴不剩喝完,如此苦的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