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心的簪子，依澈想了想还是收到储物戒中。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捡起散雾灯，幽幽的灯光照在沈抚影身上。
起伏的胸膛证明她还活着，估计颜漠穸不屑于杀一个合一期的修士。
那么自己呢……
看着沈抚影毫无防备的身体，依澈脸上变幻莫测。
两人已经撕破脸皮，沈抚影是带着必杀的决心来对付自己的。之前那几鞭她可完全没有手软，难道只是因为之前拍卖会上自己让风起门难堪，她才生这么大的气，以至于要杀了自己？
慢动作取出若水，挽了一个剑花，若水稳稳的握在手里。
杀？
她是沈家的希望，怨州的门面，若自己现在杀了她，一个天才从此殒落。以后史书上提到她也就是一句话：沈抚影，怨州人，本为景溯未婚妻，十七岁因意外，卒。
若沈抚影死了，自己怎么洗脱嫌疑，沈家，或者说是怨州，还有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不杀？
若不杀她，她醒来后还想杀自己怎么办。之前穆宇旧也说了，沈抚影这次从中州回来，可是要在怨州呆十个月。若两人在沈府，抬头不见低头见，沈抚影随时可能动手。
杀还是不杀？
记忆中，似乎并没有自己杀过人的片段，自己杀妖兽倒是毫不手软。
依澈想来想去，最后决定折中把沈抚影弄成重伤，一年之内，让她没有力气对付自己。
想通之后，依澈举起若水，就向沈抚影肩膀刺去。
不杀你已是我的极限，重伤你也只是为了自保。重伤之后，她们俩的关系是绝对不会再善终了。
轰！
突如其来的灵力攻向依澈，若水脱手，在空中转了几圈，插入旁边的泥土中。依澈整个人踉跄的往后退了三步，险些摔倒。
口中隐隐泛出腥甜的味道。
“住手，依澈！”
沈清河大喝，人立刻从不远处疾驰而来，抱起沈抚影。
“你竟然想杀了你姐姐？”
依澈想笑。她满身血痕，胳膊处那么明显的鞭痕他沈清河是看不到？沈抚影合一初期，她不过聚灵初期，何德何能能杀沈抚影，或者自己是找死，主动招惹她沈抚影？
依澈左右摇晃上前，拔出若水，甩开上面的泥土，归入剑鞘后静静地看着两人。
沈清河检查了一遍沈抚影后发现她只是睡着了，衣服完好，并没有外伤。突然心中往下一沉，猛然抬起头看着依澈。
她的衣衫破烂，可以用褴褛来形容，上面泥渍和血渍横飞，左胳膊那一条鞭痕，一看就知道出自谁之手。如今她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自己。小小的身形宛如一片破败的落叶，随时可以消失不见。
看着衣裳尚且完好的沈抚影，再对比满是伤痕的依澈。沈清河想着刚刚冲动之下打了依澈……
心急之下，没有注意下手的轻重。攻击依澈的右手现在抱着沈抚影，莫名的微微颤抖。
依澈脑袋有些沉重，全身血肉筋骨都开始叫嚣。但是努力维持站姿，就算眼前已经有些迷糊，依澈外表看起来依然无大碍。
沈清河那一击，可是比沈抚影的那一鞭子还要狠。
三人就一直僵着，谁也没开口。
穆宇旧，岑寂，沈弄玉还有一些人不知什么时候到的。
只是沈弄玉的尖叫声真的很吵。
“你姐姐没死，你号丧吗？”依澈想让她保持安静，但是说出来的声音却如蚊子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