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则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息,只觉得咽喉处紧到像打了个结,人已经憋闷得不行,大颗的汗珠滚落下来,江叔忙拿起毛巾给我擦汗。接下来的时刻,我感觉到大脑开始缺氧,渐渐地,眼前有一点点模糊,有一个片刻,我只觉得人有些飘飘然。我很怀疑那是我的灵魂在试图脱离我的身体,不可以!我努力地晃了晃头,费力地眨了眨眼,使自己不至于晕过去,更是不让自己的灵魂离开身体。
长风见我已经憋闷到极限,马上给我推上解痉针。大剂量的解痉针只让气管的痉挛稍稍有一点点缓解,但不到三分钟,又恢复到了憋闷的状态。我知道他准备的是成人最大用量还多了一些,以前只是三分之一,二分之一那样的用,但是都没有效果,现在最大量还多些也不过如此,看来解痉针也是不可行的了。
长风没有放弃,又以手推背,向我身体里灌输内力,这次他又换了一种方法,把他的内力先是在体内运行热了,再输给我。因为他的内力运送到我身体的时候,我的感觉是温热而舒服的,但是遇到症结处,根本无法冲过去。我感觉到长风加大了力气,但用力越大,阻力也越大。长风无奈地抽回了手,在背后扶住我,让我靠在他身上,在我后背的定喘穴上按摩着,他知道我喘了这么久,会很累,不管这方法起不起作用,他只能是用尽各种能想到的方法,但是真的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昏乱中,我似乎听到他说:“这样难以冲破,难道是蛊术?”
我知道,长风已经尽了力,一切还只能靠我自己,而我虽然会武功,但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做为一个普通人,痛苦地等待这一切的结束。上一次是三个小时十分钟。这一次呢,只会时间更长,也许……不,没有也许,林慕天,你必须挺住,你的命是父亲的命换来的,它不只属于你。你还要和长风一起把长慕做好;你还有许多想做的事没有做;你还要把希羽找回来,结婚、生娃,楼上楼下跑,满院子耍……
我在心里默默地叫着自己,鼓励着自己,意识已经模糊地处于一种游离状态,我只觉得它随时会轻飘飘地向上而去,我尽量紧闭了双眼,停两三秒钟,再猛地睁开。意识才不至于混乱到飘。周围的空气是燥热而混浊的,憋闷!憋闷!再憋闷!全身已经湿透了,江叔解开我的衣扣,给我擦着汗,长风往我手上红肿处施功,想要驱散红肿处的炎症,但是没有一点起色。
我在这痛苦中挣扎着,煎熬着,期盼时间一点点过去,我知道,只要熬过一寸时光就离胜利近了一步。折腾了将近三个半小时,疼痛终于有所减轻,气道也打开了些。我终于能说话了:“水!”虽然微弱,但我感觉到江叔和长风都松了一口气。
江叔马上取来温水,端到我已经干裂的唇边,我看到他眼中盈满了泪,不由得一阵自责,是我让他在这本应该颐养天年的时候,还要如此担心,真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的模样。终于喝进去了一口水,干涸的喉咙得到了滋润,继续喝了一杯水,很快已经能呼吸了,喘息也慢慢平复,再看手指上的红肿,奇迹般地开始消散。
一个小时之后,我已经完全恢复到了正常,只是人已经虚弱得如同一个老人。他们抬着我,用温水擦拭了全身,换了身干爽的睡衣,盖好被子,忙活了好一阵儿,对我说好好休息,才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躺在那里,我缓缓地舒了一口气。没有病痛的滋味真好!即便是这么虚弱地躺着,相比刚刚的痛苦也是极好的。而在自己危难的时候有江叔和长风陪着,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又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啊!我庆幸自己终于又熬过一劫。
如果不出意外,按着前几次的规律,我可以继续安稳度过四十九天。在这期间,我要努力去寻找治病的办法,我不要再发病,不只是自己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