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就看见项楚楚拿出手机“喂”了一声,然后就一连串是,是,好的,好的,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机递给了唐世通。
唐世通疑惑着接过手机:“喂,是哪一位?哦,哦,呵呵,你真是世恒吗?好多年了,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哦,哦,世恒,真的是你啊,我……我……”然后是一阵沉默,也不知道唐世恒在电话里都说了什么,唐世通的态度由谨慎到柔和,又由柔和到尴尬,最后干笑了两声:“好啊,好啊,有时间我会回去一趟。一定,一定,好,好。”
然后把手机递还给项楚楚,我似乎看到他眼中有晶莹的东西。他有些忧伤地说:“没想到四十多年过去了,还能和我兄弟通上话,只是不知道我大哥怎么样?唉,只怪我当年意气用事,楚楚啊,等着你把你师父的电话和地址写给我,我想回家乡看看。”
项楚楚爽快地答应着,马上就在桌子上拿过笔纸,写了下来。
很快唐世通又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既然你们是我弟弟的朋友,我和你们讲讲关于千日蛊吧。具体怎么下蛊我就不说了,中毒的人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中毒后人会陷入昏迷状态,活死人一般,千日而亡。第二种如果进行了抢救,用了非常力量使中毒的人恢复了正常,那么就会受每隔四十九日便会发作的关节和呼吸的苦痛。也是到千日而亡。绝不可以去解这种苦痛,越解越痛。施蛊者是以自己的血浸泡了蛊,而施蛊时要有个人做媒介,媒介会在三个时辰内吐血而亡,一旦施入后,施蛊者立即有心灵感应,要在一个时辰内念动咒语,施蛊方才完成。
解的方法是将一千条活蚯蚓、一千只活黑蚂蚁和一千只蜜蜂的蜂毒泡入装满温开水的澡盆中,一个时辰后把施蛊者的血放进去,中毒者以此沐浴,同时旁边要有人念出咒语,切记绝不可让受害者本人念,然后受害者便能吐出蛊,此蛊方解。施蛊者如果有孩子,千日内都会暴亡;没有孩子的,以后也不会有。所以这个蛊几乎没有人用,而施蛊者也不会让人用自己的血去解蛊。”
我们听得面面相觑,长风说:“那得用多少血啊?如果用一点,那么他也不会吝啬吧?”
唐世通咧开嘴笑了:“抽你身上二斤血,你说你会不会吝啬呢?”
长风马上回过去:“就是这个原因,您才不肯说出您徒弟的下落吧。”
唐世通沉下脸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长风说:“千日蛊已失传,而唐家独有,又在您这儿,您也说小峰才学了一成,那么另一个徒弟呢,是不是学到了?我猜他就是真凶!”
唐世通的脸色此时已经冷若冰霜了,晚夏时节的北方正午其实仍是热意盈盈,但霎时间屋内的空气似乎凝结成了冰,唐世通站了起来,定定地看着长风,原本眯着的小眼儿睁开了,目光犀利而冰冷,令人不寒而栗,他幽幽地沉声道:“年轻人,做事要有理有据,有凭有证,不可以靠猜的。”
长风并不畏惧地也盯住唐世通:“我的分析就是有理有据,如果说有凭有证,那可以,您告诉我们他的名字,地址。别说您和他很久没联系,我想,他最近的半个月内应该来过。”
唐世通的脸色有些尴尬:“这你都知道?那你可要拿出凭据了,呵呵。”
长风此时手中已经多了一张皱巴的小纸块,小峰走过来,从长风手中取过那张纸看了一眼递给唐世通,唐世通接过来笑了:“这是我让小峰去县城里买药的发票嘛,这发票说明什么呀。”
长风坐回沙发:“您仔细看看日期,距今正好半个月,冬虫夏草,县城里是买不到真货的吧?那个收款印章是北京同仁堂的,这个县城里也不会有同仁堂分店吧,患者,亲戚朋友?三百三十八元每克的价格买五百克,将近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