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冲进长风的卧室,只见长风盘腿端坐在床上,似乎在练功。但却是满头大汗,面色苍白,那张画则落在地上。我随手关上门,来到他身边,焦急却又不敢太大声地问他:“长风,你怎么了?别吓我啊,长风!”
时间凝住了,我恍忽间在耳边隐隐听到长风的声音:“给我输内力,我打不过它。”
虽然屋子里没有别人,也不知道长风说的“它”指的是什么,但我还是立即跳上床,把秦王剑放在一边,扶正长风,然后双手放在他后背大椎两旁的经络上,缓缓地向他身体输进了内力。当我用了快一半的内力时,长风才低哑着说了句:“好了,终于回来了。”
我转到长风正面观察他,他的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看他没事了,我才放心,调侃他说:“怎么?是不是也陷进画里面了,看你陷进去的时间不短了,有没有遇到美女什么的,黄粱一梦可以结婚生子,你到哪一步了呀,结婚了没?生了几个娃?”
这时,项楚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慕天,你在里面吗?长风怎么了?”
我忙说:“没事没事,我睡不着,跑来和长风聊天,对了,告诉江叔明天早饭不要叫我们,我们睡得晚些。”
项楚楚“哦”了一声,就再没声音了。
又过了几分钟,长风呼了一口气,跳下床去,说了声:“我去冲个澡。”开门出去了。
我从地上拾起那幅画,也没敢朝那上面看,快速卷起来系好,放到一边。把秦王剑带回房放好,抱着枕头和被子又回到长风房里,非要听听是怎么回事才行。刚钻进被窝,长风就进来了。他看我这情形,知道我是要赖在这儿了,于是随手关了灯,上了床来。
月光透过窗棂,静静地泻到地板上,床榻前。我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说话,只好先开了口:“父亲说,他有两天才缓过来,看你状态应该是没事了啊,恢复得挺快,赶紧说说发生什么了?”
长风叹了一口气:“年轻未必是好事,好奇不只是害死猫啊。我想要看看这画到底有什么古怪。我以为自己定力够,也觉得自己武功高,应该没事。但还是做了些准备,我调出你的手机号码,把手机握在手中,只需按一下就可以发出去,然后才打开那幅画。
我正常地去看,这幅画虽然古旧,却没有做旧的迹象,仔细看去,上面萦绕着一层淡淡的粉晕,我断定这至少是一幅五百年以上的古画,画纸并未修复过,纸张也丝毫没有破损,只是画面泛黄了而已。上面有画无字,更没有款识。所以无法判断是出自谁手,哪个时期的。这时我只觉得画面波动,感觉是在看电影。我凝了心神,用眼睛专注地看去,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我听得入神呢,长风忽然不做声了。我催促他:“快些讲啊,发生什么事了?”
长风沉默了半分钟,才艰难地开口:“我感觉自己慢慢走进了画中,不,是我的灵魂离开了我的身体,因为我在画中,向后看了一眼,看到自己的身体依旧坐在那里。
我置身画中,随波逐流,那江水有些混浊,渐渐地开始进入到了湍急之处。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在江中随着波浪起伏着,耳边有风声呼呼做响,湛蓝而高的天空,不时有飞鹰掠过,心情是愉悦而敞亮的,有一种可以抛开世俗的念头,觉得一切都是眼前的浮云。
很快江水慢慢缓了下来,我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坐在一只小船上。就在这时,船在一处浅滩停了下来。我跳下船,踏过一片浅滩,眼前却是一番明丽的景色。我回头再看,已经看不到坐着的自己了。怎么办?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朝前而去。
这是一座极高的大山,高高的山峰,直插云霄。各种植被披在山上,浓浓的绿,明亮的翠。不知名的高树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