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微弱的声音不耐烦地低语:“那么大声干什么,我耳朵都快震聋了。”
我一抹额上的汗,全身瘫软地倒在了地上。一双柔荑扶起我,哦,是希羽。她双眼通红,我吓得立即清醒:“老婆,你的眼睛怎么了?”
希羽柔声道:“我没事,你怎么样,有没有受内伤?”
我立即可怜兮兮地说:“不行了,全身筋脉俱断,怕不久于人世了。”
胡说八道的下场是立即被希羽狠狠地拧了耳朵,我一边“哎哟”,“哎哟”地叫着,一边笑嘻嘻地坐起来。
现场有点凌乱,和长风对战的变异人歪倒在地上,另一个和我对战的仍是定定的状态。郑师兄见我们都没事了,便招呼那几个探出头来的人处理两个变异人。已经慢慢站起来的长风摆摆手,郑师兄不解地问:“怎么了?”
长风很虚弱地说:“你不是请示局长了吗?怎么说?”
郑师兄为难地说:“局长说最好保留,让上面处理。”
长风不再说话,几个人把那两个变异人又抬回了禁闭室,但铁笼已经被破坏,只好先放地上,他们又去找人修铁笼。长风对郑师兄耳语了一番,郑师兄又是一副为难的样子,长风用凌厉的目光一扫,郑师兄立即跑开了。我还是不放心希羽的眼睛,红得跟兔子的眼睛似的,可不是什么好事。希羽却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轻声说:“没事,刚才累着了,休息休息就行,你没事就好。长风……”
她没有把话说完,而是把手扣在长风的手腕上,有一会儿才说:“还好,以为你要和他同归于尽呢。”
长风笑了笑:“谢谢,如果没有你和慕天,我大概得和他同归于尽了。”
看着希羽的手搭在长风的手腕上,我忽然心里极不舒服。听他们的对话,知道长风没事,我赶紧把希羽拉过来:“放心吧,大家都没事。你快给我讲讲,你在变异人身后干嘛了?”
希羽说:“当然是加入战斗呀,回去再和你说吧。”
这时郑师兄又跑回来,他一个魁梧大汉,跑来跑去的真是有趣。跑到长风跟前,他塞了什么给长风,然后又跑开了。长风随后进了禁闭室,我刚要进去看,被希羽抱着胳膊拽到了一边。长风出来后,又示意我们再远一点。十几秒钟后,我便听到了两声爆响,地面都随之大大地抖了一下。还是这个有威力,全楼的人都跑过来,先冲过来的人又马上跑了出来,大喊救火,于是又有人去拿了灭火器。从前楼也冲过来许多人,偌大的一个大厅立即显得拥挤起来。我和希羽、长风装做若无其事地也去看热闹,透过挤做一团的人群,我看到禁闭室的地下有两个人形焦炭,并没有挣扎的迹象。我拽长风到一边低声道:“哥哥,没看出来呀,够狠。”
长风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表情。我继续说:“做了案还不跑啊,咱趁乱溜吧。”
长风摇摇头:“先不急着走,看看郑师兄受影响没有,不行我得担下来。”
我这倒霉催的,招谁惹谁了?明明出来买钻戒的嘛,怎么发生这么多事?现在想脚底抹油,还怕牵连郑师兄。
火已经扑灭,闲杂人等都各自回了办公室,两副焦炭也被人抬走。一个很有威严的小老头看了看我们,再看看郑师兄,威而不怒地道:“郑科长,到我办公室来。”
郑师兄走到我们身边时悄声说:“你们赶紧回家,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发生。”
什么是仗义?能在出了事的情况下不明哲保身,勇于担当,是真的仗义。既然郑师兄这么仗义了,我们还能怎么做呢,当然是跟着他一起去了。
怕他阻止我们,等郑师兄消失在视线外,我们才直奔局长室,很有礼貌地敲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