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丁冬一脸肉痛,“……可惜了酒钱。”
这酒烈的狠,接过酒桶的汤贤只想喝一小口来着,可对着木桶喝酒,一仰头就被自己灌了一大口。他喘着粗气将桶给了羊飞,羊飞看着憋红脸的汤贤想笑,谁承想自己也被酒水灌了个痛快。
邢军一瞅他俩的样子就知道坏了。
“你们笨啊!不会稀释了再喝么?黛西亚的嫁妆里有几桶葡萄酒,我去拿过来兑着喝。”
一起的同学,一起的战友,一起的老乡,一起的坚守同一个秘密将命运串联在一起。几个小伙子终于凑在了同一个火堆旁,喝着酒儿唱着家乡的流行歌。
一只老鼠好像受到了惊吓,从不远处的干草窝里蹿出来,刚跑几步又猛然警醒,朝着没人的方向逃走了……
有些事情邢军终究没有说出口,比如昨天晚上有只疑似鸟类的生物袭击了他,给醉酒中的他造成了混乱,致使他脚步不稳跌落水井。
又比如说,被魔物吓到杯弓蛇影的保罗不愿再惹事端,看过邢军胳膊下的伤痕后下定决心火速离城,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邢军醉醺醺的回到营帐,已经深夜了,黛西亚还是没睡。这些城里的大小姐净带些没用的东西出城,黄铜铸造的灯台约有一米五高,二十斤沉。百利骑士愣是每天傍晚扎营时将它从车上取下来,放到营帐里点上蜡烛,第二日清晨启程时再收归马车仔细收好。
接受同等规格对待的还有一张双人拼接床,邢军摸过床板,实木的,拼接起来三个壮汉才能抬得动。
这些贵族的架子,或者说行为令他无所适从。
可望着灯光下的黛西亚他却全无脾气。
确实如保罗所说,这个女人足以让万千男人心驰神往。不仅因为她的美貌和出众的个人能力,更重要的是,她是个温婉的好妻子,对丈夫的包容以及恭顺让邢军毛骨悚然。
没有听错,是毛骨悚然。
邢军不是封建社会的贵族老爷,远没有那种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霸道做派。欺负了人没有愧疚心是畜生,取了媳妇在外面厮混到深夜,回“家”如果她睡了还好,男人就会找个地方猫一宿,第二天的事情第二天再说。
可她偏偏不睡,她会一直等到他回来。不是母老虎等着他算账,而是真正的担心担忧他,这让邢军无所适从,偏偏还不好发作。她待你如此,还有什么好强求的?……
诸如此类的事情太多了,点点滴滴叠加起来竟让邢军萌生了愧疚感。他更欠她一条命,是黛西亚将他从井里捞出来的。
他叹了口气,褪去外衣坐在一张藤椅上,旁边就是铜制的火炉,火炉上还烫着醒酒的热汤……
“……你应该先睡的。”
邢军痛苦的以手扶额,好遮住自己的双眼不教她看见。
“我今晚也不会动你的,并不是说你不好不漂亮,只是我心里有些东西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