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贺往公墓出口走的时候,拐角出现了一群黑色衣着的祭拜者,为首的正是长门与陆奥。
【她们来这里做什么?】
天气原因加上没注意四周,两位战列舰舰娘都没发觉百来米距离外站着加贺。跟在她们身后都是第一战队的下属,每个人脸色阴沉,隐约还能听到一两声咒骂。
带着疑惑,加贺悄悄跟了上去。长门一行一路走到了公墓最里面,也是新开放的一片区域,安眠的都是刚过世的人。
“相泽平川?”
长门一行围在了一处新修建的墓穴旁,其墓碑上清晰刻着名字。加贺立刻就想起了1个月前的新闻,海军省人事局大臣相泽先生不幸遇刺身亡事件。袭击者虽然被捕,但经过审讯一口咬定是私人恩怨,整个事件也就随着袭击者的死刑判决不了了之了。
【有人靠近?】加贺警觉地一回头,只看到身穿黑衣的金刚正走过来。
“加贺?”金刚看到加贺在这里,非常意外。“一航战也派了代表?不对,你们又不是派系成员。”
对于金刚这等不能思考复杂问题的同僚,加贺一直以来都把她当做第二战队的吉祥物。“我只是过路借火柴。”
这种话说出来,一百个人里有九十九个不相信,不过加贺正是对百分之一的人说的。她预感背着一个大包的金刚,肯定带有火柴。
“正好我有,巧了。”金刚傻傻地从大包里掏出一包火柴,塞在加贺手里。“不用谢,我还有事,就不聊了。”
“相泽大臣是你们的朋友?”
雨不知不觉变大了,湿冷的风吹在两人脸上,舰娘的身体也不免哆嗦一下。
“相泽平川先生是长门陆奥的同期同学,他是个很不错的年轻政客。”
金刚吃力地爬上台阶,跑向了肃穆站立的第一战队军官们。“抱歉,我来晚一步。下雨天连个可以问路的人都没有。”
明明是很好笑的场面,在冷瑟的雨中,连加贺都笑不出来了。金刚的笑话有些失败,所幸长门也不是计较的人,略带感谢地接受了第二战队的吊唁。
“人终会死,何必流泪之余,显露出愤怒之情?”加贺边走边自言自语着,她能感受到长门压抑住的愤怒情感,不只是为了一个死去的同学,可能这种情感已经积攒太久了。死掉一个人,只是导火索,只是一个让人爆发的理由。
就像南云忠一现在终于能坦然接受赤城在其身边的默默付出,人需要的就是一个理由。知道怎么做与实际怎么做永远是两回事。
“火柴借来了。”
加贺把还没开封的火柴递到了南云忠一手里,简单的扫墓祭拜得以继续下去。雨下大了,也没能阻止南云忠一蹲在供台前,亲自点燃纸物
“惠子,今天加贺也来看你了,还带了你爱吃的小点心。”
南云忠一说着把食盒里的汤包一个一个放在了供台上,他看着亡妻的遗照,眼泪不由滴落下来。他没能阻止信雄参军,就算所有人都原谅他的无奈,他自己那关却过不去。
冰冷的供台上只一会儿功夫,汤包就被雨水淋湿,没了原本食盒中的温度。死人能品尝到人间的食物?加贺从不相信鬼神之说,所谓人死,不过是停止生理机能,本就不存在名为灵魂的唯心论存在,死了便是生命的终点。
不过想到过去惠子狼吞虎咽吃点心的样子,加贺也不介意浪费时间做些汤包。春来秋往,夏暑冬寒,加贺并不觉得自己中国一役度过很长时间,可没想到惠子已经病逝三年。
或许加贺真的没有了人类的价值观念,对时间的流逝也看淡了。舰娘永远不会衰老,时间对她,对所有舰娘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