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在张让尖锐的嗓音中,新一天的早朝开始了。
那边刘陶还想就西羌叛军之事上奏皇帝,却被一旁的太尉许馘抢先一步:“臣许馘有本上奏!”
见出列之人是许馘,包括刘陶在内的一众文武官员大多露出厌恶之色。其原因很简单,太尉许馘和司空张济这两个人都早已投靠了阉党,儒林士党及朝内清流都对于这两个败类狠的牙痒痒,却又因为张让、赵忠等人整日在刘宏耳边夸赞许馘、张济二人办事‘得力’心怀‘忠义’,故而皇帝刘宏对许馘、张济还是很信任的。
刘宏见到上奏的是那个办事‘得力’的太尉许馘,不由和颜悦色的笑道:“原来是许爱卿,不知爱卿有何事上奏?”
许馘手持笏板向刘宏恭身施礼后这才上奏道:“臣参当朝司徒陈耽、谏议大夫刘陶,勾结叛军乱党,图谋不轨!”
在场绝大多数人都被许馘的话吓傻了,特别是司徒陈耽和谏议大夫刘陶这两个当事人,更是被这惊人之语震的目瞪口呆,差点没把两个眼珠子瞪出眼眶来。
刘宏最新回过神来,面色瞬间变得铁青:“许爱卿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刚刚所言?要知道这件事可非同小可,朕不希望你只是凭空猜测便来诽谤当朝大臣。”
虽然刘宏脸色极为难看,太尉许馘却并未慌张:“臣既然敢在朝会上公然上奏,自然是掌握了确切证据。昨日臣听闻谏议大夫刘陶言及自己曾见过叛贼韩遂,又几次三番为叛贼脱罪,臣心中起疑便差人去找来几个刘陶府上的家仆来打听一下。谁料想这一番打听却让臣知晓了谏议大夫暗地里竟早已与叛贼韩遂勾结到一起,并且那些刘陶府上的家仆还交代出,同样与叛贼韩遂勾结在一起的还有当朝司徒陈耽!”
“那几个刘府的家仆现在何处?”刘宏双眼充满阴霾,死死盯着许馘。
许馘再施一礼回禀道:“臣知道事关重大不敢耽搁,已将那几个刘府家仆全都移交到廷尉衙门审讯。”
刘宏重重一拍龙案,冲陈耽和刘陶厉喝道:“你们二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勾结叛贼意图谋反!!”
“陛下,臣绝未与叛贼有任何来往,又如何能和叛贼逆党勾结到一块?臣冤枉啊!”司徒陈耽当下拜倒在地,口中大呼冤枉。
那边的谏议大夫刘陶刚准备同样来喊冤,可一旁的许馘却又再次出言道:“臣已从那些刘府家仆口中得知,刘陶与陈耽二人在背地里与叛贼韩遂一直有书信往来,如果陛下不相信臣的话,可现在就差人去搜查刘陶和陈耽二人的家宅,若不能找到证据臣情愿领诽谤之罪。”
‘完了!’
刘陶双眼一黑,差点没当场晕厥过去。司徒陈耽与韩遂有么有书信往来他并不清楚,可自己书房里还真有和韩遂之间的书信,但那些书信都是很早之前自己与韩遂结实时存下的,里面也都是一些讨论国家政策的寻常书信,根本没有半点意图谋反叛乱或泄露国家机密言语。
可此时刘陶已经猜出今日这一切都是宦官张让、赵忠等人的报复,而既然他们能从自己家仆口里‘审讯’出自己勾结韩遂的证词,那就算自己与韩遂之间没有一份书信往来他们也肯定能‘搜出’确凿的证据。这种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无中生有的卑鄙手段,难道不正是宦官阉党最拿手的本事么。
刘宏却并不理会陈耽的喊冤声和刘陶惨白的脸色,其大手一挥便将审查的重任交给了自己最信任的那个人:“蹇硕,你亲自去一趟廷尉衙门,由你全权负责这起案子。朕不希望你冤枉任何好人,但也不准你漏过一个坏人!”
“臣遵旨。”施礼在皇帝身后的蹇硕从阴影中走出,心情复杂的拜倒在刘宏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