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落针可闻!
童贯口中的八大都监是什么货色,在场文武大臣至少有一半都是心知肚明。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童贯明着向蔡京出手了,是要剪除他的羽翼,所以几乎都不吭声,静待蔡京做出反应。
许多中立的文武则是暗暗好笑,刘仲武甚至不经意间咧开了嘴角,差点笑出声来,他可是清楚得很,那八个都监纯粹是蔡京找来充数的,打个小兵都费劲,跟文武双全这四个字有什么关系?
童贯把那八个都监夸得越厉害,越是在用力打蔡京那张老脸!
可惜蔡京纵然是气得内出血,他也只能憋住,这些人都是他以前推荐,文武双全也是他以前所说,现在童贯借着这件事硬是把那群废物给抬出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住。
“回禀圣上,这八人正是臣所推举,个个都是文武双全之辈!”
说完这番话,蔡京厚如城墙的脸皮也是微微有些发烫,知情的大臣都是想笑又不敢笑,忍得极为辛苦,特别是站在皇帝赵佶身边的梁师成,他几乎是瞬间就把头给低了下去,双肩不停抖动,显然是快憋不住了。
这时,蔡京的儿子蔡攸站了出来,急声出言:“陛下,臣以为童国公的建议甚妙!”
“臣也认为是上上之策!”郑居中紧跟着接话。
显然,他们两人明确支持了童贯,有意要帮着补上几刀。
蔡京没去管郑居中,直直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蔡攸,气得手都在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眼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赵不凡也是站不住了,猛地跨步出列。
“启禀圣上,杀鸡焉用牛刀,臣以为不必这么劳师动众,只需从霸州留屯禁军抽调些兵力,足以平定梁山之乱!”
“噢?赵宣抚这么自信?”
童贯回过头来看向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剿匪不过是小事,但河北东路的兵马如果抽调多了,一旦辽国趁机杀入腹地,你可是要担当全责!”
这话说得真是让赵不凡不知该怎么反驳,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听童贯的安排,哪怕是用屁股想也知道内地的厢兵是什么货色,怎么可能带着他们去剿匪,这不是厕所里点灯笼,找死吗?
他心知在道理上说不过童贯,因而选择了无视,转而对着皇帝赵佶拜道:“陛下,微臣也知道边关的安危事关重大,因而不会抽调太多兵马,只需两万人就足以平贼,这样的兵力也不会对北疆边防造成太大影响!”
“笑话!”
童贯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斥责道:“北疆兵力足够?那你们北疆怎么退守北狼寨?为什么只夺回淤口关?为什么瓦桥关和益津关还在辽国人手中?赵宣抚这么大的口气,怎么没能拿点成果出来看看?现在居然还想妄动河北东路的兵马来越境剿匪,你可知辽国才是最大的敌人?如此舍本逐末,岂不是失职?”
这番话一出,那可真是把赵不凡气炸了肺。
好你个童贯,贼喊捉贼?你他娘的不清楚北疆边关是怎么失守?若不是你这个蠢货为了自己的利益去勾结辽国,我们损失有那么大?如今你摆明了就是要坑死我,还有脸斥责,做人做事这么阴损,活该是个太监,活该断子绝孙,真不是个东西……
心里这么骂着,赵不凡越想越是生气,忍不住回声讥笑:“童大人位高权重,当然可以随便说,反正我们负责死,童大人负责升,要怎么样还不是你说了算?”
童贯勃然大怒。
“赵不凡,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赵不凡冷笑一声:“童大人以为呢?”
“赵不凡,你们北疆将士无能,损兵折将,尚且没有治你们的罪,竟然还敢公然侮辱于我?”童贯气急败坏,急声接道:“承蒙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