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不凡与折月芝清晨离开婺源县,一路沿着官道东行,沿途在驿站换了次马,傍晚时分就看到了写着睦州遂安县的界碑,当下更是挥动马鞭,加快马速。
“前方不远应该有驿站,我们争取天黑之前落脚!”
折月芝等人也不答话,紧跟着加快马速,“哒哒”的马蹄声异常急促。
小半个时辰后,一个小小的乡村出现在视野,散落着几十户人家,距离乡村不远的地方便有间驿站,规模虽然不算大,但大大的驿字旗却飘扬在屋顶,非常醒目。
驿站的跑堂伙计听到门外的马蹄声,笑着迎了出来,见赵不凡几人气度不凡,个个都骑着高头大马,顿时覥着脸笑道:“各位是奉命办差,还是要歇脚?”
众人翻身下马,各自拿好自己的包袱和兵器,径自向着驿站里边走,赵不凡则是随手亮出一块开封府的差役令牌:“我们是奉命办事,你们驿站的马可够我们更换?”
“够,够!我们这个驿站虽小,但赶路的马还是备着十匹,各位官爷里边请!”跑堂伙计迅速领着他们进了大堂,只是以眼神示意身后两个十多岁的少年去把马牵走。
行至堂内,赵不凡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晃眼看到官道对面的小客栈里人满为患,当下皱眉问说:“对面的客栈可是驿馆在经营?”
“正是!”跑堂伙计笑着点点头,一边擦抹着桌子,一边回道:“此地本就偏僻,若是有私人开设客栈,我们驿站可就没有额外收入来源,官府哪里会允许,所以这方圆几十里就只有我们这个驿站提供食宿,往来客商行人大多都在我们这里歇脚!”
“那今日可是有大商队经过?”赵不凡疑惑地问。
“没有,哪来的商队,近来明教教主方腊煽动……”
跑堂伙计正说着,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他的话,众人转头望去,却见一个身穿战甲,浑身浴血的兵士冲进堂内,踉跄地跑了两步便扑倒在地,扯着嗓子大喊:“管事在哪里!快!!快!!有紧急军情!”
朝廷驿站通常设有都管和管事,都管主持驿站事务,管事为副手,数量根据该驿站的重要性而不定员,也只有他们才属于朝廷吏员,而别的伙计一类都只属于临时雇工,不在朝廷的编制之中。
跑堂伙计听到有紧急军情,来人又负伤不轻,当下顾不得再管别的,慌慌张张地告罪一声,火速跑向了后院。
赵不凡也连忙起身冲到将士身前,拿出开封府的差役令牌,急声问道:“兄弟,怎么了?”
那兵士伤势极重,抹了把脸上的血,急声询问:“开封府的人怎么在这里?你们真是开封府的人?”
杨沂中想了想,拿出自己开封府左军巡判官的大印,急声道:“我是开封府左军巡判官,你有什么军情赶快对我们说,我们或许可以帮你转达!”
兵士强自打起精神看了一眼,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心急火燎地道:“大人,清溪县帮源洞的明教起兵造反,教主方腊煽动教徒攻打东北边的青溪县城,知州蔡遵与兵马都监颜坦率六千厢兵征讨,与叛军鏖战多日,于昨天听从青溪县尉翁开之计,击退叛军主力。
可那蔡遵与颜坦得胜过后,骄傲自满,今晨不听翁县尉劝阻,贸然进军,在息坑遭到方腊的妹妹方百花率兵伏击,全军覆没,蔡遵和颜坦也被叛将所杀,翁县尉聚集逃散的败兵退守青溪县城,可目前城中官兵士气全无,吓破了胆,所以下令我等十几个亲卫分头往婺源县求救!”
“求救?”折月芝秀眉微蹙,她在别的事情上面都是外行,唯独兵事懂得非常多,立刻就疑惑地道:“婺源县归属歙州,歙州归属江南东路,主力兵马分明远在江宁府,而这睦州北边就是杭州,两浙路的主力兵马也全在杭州,你们舍近求远,不去杭州来婺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