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石膏的那只手抱着个枕头。
“阿姨和叔叔都已经睡着了,明天早上趁他们醒来以前,我们再换回来。”郁祁汉似乎已经考虑好了,低沉的声音缓缓说。
“你确定?”白娉婷抿嘴。
“嗯。”郁祁汉点头。
闻言,憋了一肚子情绪的白娉婷立即坐起身来,这里本来就是她家,他差点结婚成为别人丈夫的人,丝毫不跟他客气,抱起自己的枕头就趿拉上拖鞋。
郁祁汉也没有说假,二话不说的就躺了上去。
白娉婷见他脑袋上固定的白色医用网袋,以及放在胸口的石膏手,走之前心软的犹豫了,“郁祁汉,你睡沙发真的没关系?”
“嗯——”郁祁汉再次应,像是小孩子一样拉长了尾音。
他拉长的尾音,毫无防备的扫过了她的心尖。
白娉婷攥紧手指的抑制住情绪的异样,吞了吞唾沫,一步三回头的往卧室挪动脚步,而窝在沙发上的郁祁汉,薄唇勾起了消失许久的深深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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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天还没有完全亮。
白娉婷抱着枕头,轻手轻脚的从卧室里出来,白父白母平时爱上早市,所以她得提前一点出来,以免被发现骂个狗血淋头。
朝对面父母的卧室瞟了一眼,确定没有任何动静后,她小碎步的挪到客厅。
沙发上,郁祁汉平躺在沙发上,他人高马大的,家里的沙发又是很老式的那种,显得特别的局促,两条长腿都蜷缩了不少。
白娉婷屏息的走过去,目光凝在他英俊的脸上。
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仔细的看过他了,浓黑的眉毛,高蜓的鼻梁,狭长的眼眸,因熟睡而未闭紧的薄唇,每一样都好像是受到了老天的厚爱,那样的出众,以前很多个早上,她一睁开眼睛都能看到这样一张英俊的脸……
白娉婷弯身,准备叫醒他,手腕却被人给抓住了。
“喂!”她压低声音喊。
郁祁汉闭着眼睛没有睁开,很轻巧的一拉,将她带到了怀里。
“我没有娶任何人。”他扣住她乱动的腰身,热切如铁一般的力道,声音里有心悸不已又失而复得的雀跃,“婷婷,以后我不会再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