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年柏彦淡淡道,“离婚这件事我也不是说说而已。”
“柏彦,你和小叶的事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就当放小叶一条生路。”叶鹤峰情绪有点激动。
年柏彦轻轻摇头,语气肯定,“人这一生都有做错决定的时候,那么自然也要给彼此修正错误的权利。我坚持离婚,是因为叶叶,我想以最正确的身份去见她,也是因为小玉,她需要的压根就不是我在她身边。”
“你以为你离了婚身份就能摆正了吗?”叶鹤峰敲了敲桌子,痛心疾首,“你要外界人怎么看?别人该怎么想小叶?精石上下又该怎样评价你?”
“必要时,我不介意失去精石总经理一职。”年柏彦平静中突然扔出重量级炸弹。
“什、什么?”叶鹤峰愣住。
“至于叶叶,我想我会有办法安顿好。”年柏彦的眼神变得柔和,“我希望她有个独立的空间,不受外界干扰的空间,更希望这个空间是由我提供。在这个空间里她可以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做什么。这也许就是我想去用心爱一个女人的方式。”
“荒唐!”叶鹤峰急得直拍桌子,“精石不但是我的心血,也是你父亲的心血,这是两家的企业你怎么能说退就退?柏彦呐,你要以大局为重!”
年柏彦眼前的茶凉了,心却是热的,看向叶鹤峰的眼噙着浅浅的笑,“人这一生总要自私一回吧。”
叶鹤峰看了他良久,“看来你是铁了心了。”
“如果真到那步的话,的确如此。”
“小玉呢?她什么意思?”
年柏彦眉梢染上思考,“她还在考虑,不过看样子她要点头,不容易。”
叶鹤峰沉默了。
“所以首先要取得董事长您的谅解。”年柏彦看向叶鹤峰,一语中的,“因为遇到了叶叶,我才不想这一生来重复您的悲剧。”
叶鹤峰的身子蓦地颤了一下,眼神成了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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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八月末。
这个月份,清了荷香,淡了月色,多了蛙鸣,高了天空。
古街狭窄,屋檐相对,成一线天,两侧小楼相依,隔街携手授碗,这是古镇固有的姿态。水流蜿蜒小镇的每一处,如供给的血液源源不断。老船夫摇着船桨,跟着收音机哼着小曲儿,木船便慢悠悠地漂移在水中央,偶尔能听到来往小船上船夫相互打招呼的声音。
老船夫跟他们一样口音嚅软婉转,连哼曲的强调都透着江南人的秀气。素叶坐在木船里,身子跟着船只轻轻摇晃,透过小小的窗口可见两边灰瓦白墙的小楼,有外来人在青石板上悠闲散步,也有本地江南女子曼妙轻笑。
看着看着,素叶突然想起一段话来:妖童媛女,荡舟心许;鷁首徐回,兼传羽杯;欋将移而藻挂,船欲动而萍开。尔其纤腰束素,迁延顾步;夏始春余,叶嫩花初,恐沾裳而浅笑,畏倾船而敛裾。
耳畔是阴柔的曲调,哼哼呀呀中她多少听清了些歌词:偶然间人似缱,
在梅村边。似这等花花草草由人恋,
生生死死随人愿……
这曲子听了让人静心,就好似人在船中,船在水中,顺势而下,不做挣扎不必思虑。渐渐地,这曲调催眠了素叶,又或许是船只慢摇摇的节奏令人想要昏昏欲睡,总之,她的眼皮重如千金慢慢阖上。
清风从船蓬钻了进来,拂动了她的长发,如海草般蜿蜒了下来。
“潸潸三河引魂
点,幽幽幽冥青灯
过,长长长巷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