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桐回答地也干脆,“年总,所有人都在墓园了,但始终没等到素叶,我找了所有能找到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消息。”
年柏彦的眸光紧了紧,周围大片的白菊入眼,掠了心头的薄凉。
“继续找!”他薄唇微启,一字一句命令。
掐断手机。
年柏彦冲着正在家属谢礼的叶渊大踏步走过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目光严苛冰冷,“你到底交给素叶了什么钥匙?”
吓了周围人一跳,纷纷惊愕地看着年柏彦。
现场大部分人都认识年柏彦的,甚至还有多次跟年柏彦在生意场合下打过交道的,许是谁都没料到他的情绪还会有波动的时候,诧异地冲着这边行注目礼了。
叶渊也被年柏彦的行为惊了一下,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年柏彦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一贯棱角疏离的脸刻上了深深的不耐和薄凉。
“我真不知道那把钥匙是做什么用的?”他马上解释了句,一头雾水,发生了什么事?
阮雪曼耳朵尖,听到了这话后马上警觉地问,“什么钥匙?”
当所有人的目光落在身上时,年柏彦才恍悟刚刚的行为有失理智,又见叶渊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压下了心头的不悦,紧皱的眉心渐渐松缓。
很快地,他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调整了呼吸,松开了叶渊的衣领,另一只紧攥的拳头也渐渐松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叶渊没回答阮雪曼的问题,注意力全都放在年柏彦身上。
能让年柏彦都变了脸色的事,一定不是小事。
年柏彦却已然用淡然的口吻回答了句,“没事。”
叶渊愣住。
“剩下的时间你盯着,我有事得先离开,抱歉。”年柏彦一如既往地温和彬礼。
叶渊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着实开始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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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柏彦赶到素秋下葬的墓园时,蔓延在上空的雾霾更重了,厚厚地遮住了阳光,连周遭的枯树都只剩下了婆娑的影子。
车子穿过小径一路上山时,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只寒鸦,呼啸着就冲着前挡风玻璃飞了过来,年柏彦一个没来得及刹车,只听“啪”地一声,寒鸦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玻璃上。
年柏彦只看清寒鸦漆黑压抑的翅膀,紧跟着眼前就是一摊血迹,缓缓地向下流淌。
车子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他打开车门,紧跟着下了车。
山上的风吹得一阵阵发紧,从他的衣领袖口钻进去,凉地彻骨,他感觉自己已经有很多年没感受到这这般冷了。
空气中浮荡着刺鼻的血腥味,像是一抹幽魂似的,萦绕在车身周围。
年柏彦走到车后看了一眼,公路上空空如也,哪还有什么寒鸦,奇了怪的是,连那只寒鸦的尸体都不见了。
又一阵寒风吹过,在空荡的山谷间游荡,激起了轻轻浅浅的回声。
那风声,如哀嚎般令人不舒服。
他的目光落在了公路旁,许是刚刚撞击的力量太大,寒鸦的尸体已经弹飞到了谷底了。
年柏彦没有心思多加逗留,上了车,开了雨刷。
很快地,眼前的那一滩血消失不见了。
可不知怎的,他的脑海中总是浮现殷红的血迹。
咬了咬牙,发动了车子。
墓园建在山腰上,车子离近时方能瞧得见上面烫金的大字,入口的大门建得古色古香,与这周围的青山绿水倒是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