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推的是餐车?你今天做什么去了?”蓝斯恒打量着她,隐忍着怒气,出声质问。
覃朵已经习惯了他的冷言寡语,她毫不在意的笑着回答他,“我去镇上卖午餐了呀,这当然是餐车。”
“你一个瞎子怎么敢出门?还能卖饭?”蓝斯恒震惊的随口而出,可话说出去,才意识到“瞎子”伤人,他抿了抿唇,语气微冷道:“午餐能卖到现在么?现在晚餐时间都过了!”
覃朵苦笑,“我,我可以卖饭的,我只有一个人,不出门赚钱,我怎么生活呢?从家里到镇上,我走了几年了,很熟悉这条路,没事的。这么晚回来,是因为我卖完午餐,去盲人按摩院上班了。”
闻言,蓝斯恒瞳孔缩紧,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心思百转千回。许久,他才敛下情绪,淡漠的说了句,“回去吧。”
两人并排而行,蓝斯恒充当她的眼睛,偶尔她的车轮打偏方向,他会出声提醒一下,覃朵虽然挨他骂了,但是一点儿也不恼,她敏感的觉察到,他这是因为关心她才会生气的,所以她的唇角,始终扬着甜甜的笑容。
冬夜的俄罗斯小路,周遭宁静安然,冰封的河面,在白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清冷的光辉,白桦树的枯叶,偶尔随风飒飒作响,惊起些许微澜。
车轮滚滚中,两人静静行走。
曾经无数个夜晚,覃朵都是一个人独自回家,一个人世界,孤独悲凉,无论风雨冷暖,始终只有她一个人面对,可是今夜,在此时此刻,她感觉到的,不再只有严寒和寂寥,她的内心,似燃起了一把火,越烧越旺。
第一次,有人陪她回家,第一次,有人出来寻找她。这种感觉,好温暖,好奇妙,就像是在海上漂泊多日的浮萍,终于落叶归根的那种踏实感。
“蓝先生,你这么急得找我,有什么事吗?”忍不住的,覃朵轻轻出声,打破了那份宁静。
蓝斯恒皱眉,“我急吗?”
“不急吗?我听着你好像很急的样子。”覃朵瘪了瘪嘴,小声说道。
蓝斯恒俊眉愈紧,默了一瞬,才道:“我担心你又被那两个流氓欺负,所以出来找找你。”
“咦?你担心我啊?”覃朵惊讶的扬起尾音,唇边不觉溢出欢喜的笑来。
蓝斯恒转眸瞟了一眼这个小女生,冷嗤道:“哼,你如果再被人扔进冰窟,我的两万卢布不是白花了么?”
他怎么可能真的在乎她?不过是同情心罢了,中午吃了她的饭菜,算是回报自己的良心。
“我,等我赚够了两万卢布,就会还你的。”覃朵垂下头去,情绪也紧跟着低落了,原来是这样!
“你是因为想还我钱,才跑出去又卖饭又按摩?”蓝斯恒停下轮椅的转动,眸光随意一瞥,瞧到她手腕处擦伤的红印时,眸子一紧,“你摔伤了?”
覃朵本能的将受伤的右手藏在身后,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我没事的。”
“回答我的问题!”蓝斯恒陡然严厉的吼了声,眸子里染上熊熊怒火。
覃朵身板一抖,“蓝,蓝先生,请你别生气,我赚钱不仅是给你还钱的事,我还需要钱生活呀,我的眼睛医院说需要移植眼角膜才能复明,大概得十几万卢布的,所以我必须努力赚钱,我想像个正常人一样能看到这个美好的世界。”
“你的眼睛……有复明的机会?是怎么看不见的?”蓝斯恒怔了怔,眼中闪过抹错愕,他还以为她是先天性失明。
覃朵点点头,“嗯,六年前,我爹地妈咪带我去莫斯科,结果途中出了车祸,我父母在危机关头护住了我,牺牲了他们自己,我的眼睛受了伤,从此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