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缓缓的垂下，然后任由他抱着。
这还是何亦第一次在她的面前哭。
别看何亦平日里喜欢耍无赖，但是也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没想到他会在这一刻哭。
曾经她也坐在地上痛哭了一夜，觉得这辈子的眼泪都在那一晚流完了。
后来她安慰自己，是她跟那个孩子的缘分不够。
良久，顾慕雪腿都站麻了，见他还没有要放开的意思，略微偏头，“你抱够了没有？”
“没有！”何亦的脑袋在她脖颈上蹭了蹭。
顾慕雪拧了拧眉，强行推开他，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脖颈上的湿润，“你今天来要是就是为了哭的，现在你哭完了，可以滚了！”
何亦看着她，“你这些年拒绝我，是不是就是因为你……不能怀孕？”
“不是！”顾慕雪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可是虽然坚定，却给人一种心虚的感觉。
她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目光，有些逃避的想要往卧室走去，却被何亦连忙抓住，然后按在沙发上坐下，“别走。”
“放开我！”顾慕雪挣扎着。
何亦抓住她的手臂，蹲在她的面前，仰头看着她，脸上带着认真，“你听我说，如果你是因为不能怀孕的事情才拒绝我的，那么我真的很想骂你，白白的浪费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时间，没有孩子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哥生了一对双胞胎，已经够我老爸乐呵的了，不差我这一个，你要是喜欢孩子，我们也可以去领养一个，男孩女孩都可以，一个不够，我们就领养十个，从小养到大，跟自己生的也没什么差别。”
“最关键的是，我何亦要的是你顾慕雪这个人，而不是你的肚子，你能亲自跟我生个孩子，我自然是高兴的，要是不能，我也觉得这或许就是天意，所以对于我来说，孩子没有你重要，如果我只是要孩子，我又何必执着你顾慕雪呢，只要是个女人，都可以给我生孩子，我没必要浪费这么多年的时间，你说是不是？”
“咱门两也纠缠这么长的时间了，也该有个结果了是不是，总不能等到我们都满头白发了才开始谈恋爱结婚吧，我之前也说过了，我何亦这辈子就跟你顾慕雪死磕到底了，我也看不上别人了，我就要你，你呢？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顾慕雪的心情有些复杂，她知道孩子的事情何亦是故意说得轻描淡写的，其实他是很渴望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的，就在何亦看何辰家的双胞胎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那眉宇间闪现着是羡慕。
对何辰为人父的羡慕。
何亦咧嘴一笑，“你现在不答应也没关系，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差这点时间了，不过我现在要跟你坦诚一件事，没跟你商量，我擅作主张的搬过来了，就在你的隔壁，现在我们是邻居了。”
“你……”顾慕雪有些诧异，随即恍然大悟，“那我去上海出差，你擅自进来过是不是？”
难怪他知道今天自己飞回来。
“咳咳…”何亦眼里闪过心虚，“只有一次。”
“你下次再敢偷偷进来，你信不信我……”顾慕雪瞪着他，何亦打断她的话，“这不能怪我，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我搬过来，你这边好几天都没动静，我还以为你又跑路了呢，所以当然要来一探究竟，你要是主动告诉我，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而且我搬过来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离你近点，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也不逼你，但是我也希望你也别再躲着我了。”
顾慕雪没想到这几年不见，何亦的固执有增无减，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何种反应出来。
何亦知道她心里现在乱，决定让她一个人好好安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