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襄阳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是他久不来南地,这里已经大变样了吗?
樊阿也好奇得不行,听见师父吩咐他下去问问,就迫不及待地跑到砍得差不多的地里去了。
他穿着体面,又文质彬彬有礼有节,粗布短衫的农户们都整理了衣服端端正正地行礼,听到他问他们这是在做什么才豪迈地笑起来:
“郎君,吾等是在为黄家的小主开田伐木,以后这些地方,都要用来修修房屋工厂,这些木头……”
一位格外爽朗的农户拍了拍手边的木堆,“都要用来造成机器,女郎聪慧不已,手下的工匠也个个厉害得不行,你看……”
说着还拿起了他们锯木用的锯子,颇为炫耀得说:“这都是女郎改出来、造出来的,听说女郎还在做什么发电……”
旁边的农人赶紧扯了扯说话人的衣袖——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家宰特地嘱咐过,黄家的事没有吩咐不许往外宣扬的。
那说话的农户立马住了嘴,想来也是意识到了,表情汕汕的,却真不肯再开口了。
樊阿道了谢离开,懵着脑袋回去了,这什么“工厂”啊,“机器”啊什么的,他都没听懂,但听这意思,黄家的小主于墨家机关一道颇有建树呀!
但她不是极善医道吗?难道还是个杂道学派的?
他将话给师父一说,师父也有相同的困惑,但华佗年长他三十,阅历经历比樊阿要多多了,想了想,倒是说:“无论无何,王禄总不至于骗我……”
他信可是写得情真意切。
“也许黄家家主确是触类旁通的百家皆通之人,罢了,去见了便是。”
樊阿点了点头。
但让人惊异的何止如此。
越往里走,人就越多,大家也越发的忙碌。
沿着大路的两边建得许多新房子,竟然都开起了店铺,要说怎么认出来它们是店铺的,还真不是那么容易。
这房子建得过于大气气派,看着不像是城内那种窝在一个小房子里的商铺,倒像是谁家的居所,但这居所又没有院落,看着就奇奇怪怪的。
但认出它们是商铺来,也并不太难,因为……不断有挂着行商招牌的马车停在房子门口的空地,穿着体面的商人进进出出,面色惊喜哀愁变换。
后面的流民也有些踌躇,远远地立在原地不敢上前了——他们经过的城池多了,每每有这样繁华的地方,必有拿着兵器的军士在一旁镇守。
果然,华佗都不知是谁去禀报的,他车马远在百米之外还未进前,就有骑着马的卫兵带头沿路迎上来。
然后……和他们点点头算做礼,越过去了……
……?
这,华佗有些恍惚,现在这世道,礼节是这样的吗?而且,越过去……
他猝然回头,发现远处停住的流民们战战兢兢,但还没等他打马回返,就看见领头的那人拿出一个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大声宣读,生民渐渐都被安抚下来。
华佗心放下一半,虽听不见远处那卫兵说了些什么,但看起来他们并非是想要恶意驱逐或再劫掠一番。
他正打算让樊阿去打听一下怎么回事,就见那小子机灵的不行,已经拉住人问出口了。
华佗笑着摇了下头,罢了,当初选择带他出来不就是为这……
“你们问,要对这些流民如何?”
那匆匆往地里赶被他们拦住的人也没有不耐,倒是笑起来:“二位郎君老伯不必担心,这是溧护卫带着女郎的命令收拢流民来了,女郎都登记好了,会给他们安排住的地方,也有吃食的,除了每日干些活计……”
住的当然不可能太好,都是大通铺,女郎的意思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常住的地方得他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