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为数不多的一扇窗看看外面的天色,距离申时还有一段时间,南扶光没有停下探索,而是选择继续前进……
膳房?
她在前,小蘑菇在后,自方才诏狱一战,小男孩彻底成了她的小尾巴。
走入密道时,南扶光已经感觉到不妙。
越往深处,密道里传来的血腥味越是呛鼻,小蘑菇大概对这种味道并不熟悉,只是打了个喷嚏,无声地靠了上来,揪住南扶光的裤腿。
南扶光伸手摸了一把山体壁,摸到一手粘稠,像是成年累月积攒的什么脏污之物,她不愿意想那是什么。周围过暗,她蹲下来对视上在黑暗中,双眼乌亮的男孩:“多多是吗?你站在这等我,好吗?”“没撒谎,阿西叔。变成狐狸的人都不会回来。我爹。现在,阿西叔。"小蘑菇一边说,一边捉住南扶光的衣袖,“运输区不该有采矿区的秘密。会死。别去。”南扶光的字典里,向来没有太多的“不该”。若有“不该”,那就是大口矿山的修士不该仗着封闭式的开采环境,违反仙盟律法,肆意践踏凡人。民间小本总爱写那些个神仙眷侣的爱情故事,灭邪祟,祭天地,救苍生,惊天动地一番造化,他们总说那就是仙侠情缘。
但明明在邪崇毁天灭地前,总是先有人祸。人祸之下,也有尸横遍野,骨肉分离。
修道者,大道先行。
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
坐望成仙,先以为侠。
南扶光无声地笑了笑,用干净的那边手摸了把小男孩的脑袋,又滑落至自己的腰后,一把握住对她来说手感熟悉又陌生的剑柄。
纤长的手指在剑柄处握紧,狂跳的心在这漆黑封闭的山体之中有了落处。
遂起身,她抽出铁剑,执剑入山体深处,来到一扇封闭木门前,木门半掩,从门缝里隐约有火光与"咕噜咕噜"谁开的声音……
南扶光一脚瑞开门!
随即便被扑鼻而来动物皮毛烧焦的味道与奇异的肉香呛得一个踉跄!
定眼一看,她浑身上下的寒毛立起,只见入眼之处,从空间上方挂垂而下都是一张张生剥狐狸皮毛,红的,褐的,雪白的……
有的皮毛早已风干,有的皮毛新鲜剥下,顺着狐眼部位空洞的框,一路流淌,嘀嗒落在地面。
下面是煮沸的好几口大锅。
大锅旁边的砧板上,扔着几条被剁了脑袋的巨大的鱼,腥臭鱼鳞飞溅得到处都是,在鱼鳞中间,又挂着一条刚刚被剥了皮的狐狸。
它的皮毛就在正上方,血液从皮毛滑落,落入它不瞑目的眼睛里。
大锅旁,几名戴着高高白帽、系白色围兜的黑袍修士正在忙活……
门倒地卷起一阵风,将滚开的锅内蒸腾白气掀起,南扶光胸腔翻涌时,看清楚了挂在头顶一块脏兮兮、黏着油垢与一层又一层风干血液的木牌:膳房重地,闲人免进。一张符篆落于掌心,重重砸向手中铁剑,“嘭"地一声,冲天火光几乎照亮了整个膳房,也彻底招惹了本处按部就班做事的监护者。
“来者何人,竞敢擅闯膳房重地!”
这一天将近申时,大日矿山并不像寻常那样接近收工时紧张又充满了向往的气氛。
最先是埋头从山体中拉出矿车的运输工听见的异动,起初他们还以为是矿洞里那种时常传来的巨响还未放心上…但很快他们发现事情并不是往常那样的常规。发生在矿脉深处的巨响像是有什么人捅破了天,落晖昏沉,黄昏将天边的云也染成了血色,仿佛也一同模糊了视线…在他们好奇又惊讶的目光中,一座高耸的山体忽然炸裂开来!
卷起的沙尘与碎石如同雨点落地,几团黑影争斗着,越靠越近一一
最开始出现的是监护者,身上还带着厨子惯用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