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便理所当然地直言要带走大师姐,他用词也很霸道,抱着狐狸说甚么“交还给我”……这又是什么道理?那狐狸本体是云天宗大师姐,什么时候成他的了?用得上“交还”二字?
没想到师父没让他闭上嘴莫口出狂言便罢了,居然答应了。
“为什么呀,师父?”
眼下,耳边听着那抱着狐狸的男人越走越远,下木梯的脚步声与木阶乱响声也彻底消失耳畔,鹿桑终于忍不住了,有些着急地蹙眉。
虽然她声音却还是柔和细声,但语速快了些,漂亮的小脸沾染上了焦躁。
“师父,我们好不容易找来了薛平贵,大师姐就要能够回云天宗了…您怎么一一”
怎么让那陌生男人就这样把她带走了?
宴几安不语。
作为化仙期修士,口口半化炼至超脱凡骨,他的五感比鹿桑更强,是以他等了更长的时间,才听不见那杀猪匠与狐狸窃窃私语……
最后听见的是男人用不算太严厉的语调警告狐狸别再伸爪子挠他。
待那声音完全消散。
霎时,毫无征兆地,似在脑海浓雾带来的一片混沌中响彻天雷,伴随有天光大亮之清明。
瞳孔缩聚又微散,对于这种多年未感受到的抽离、迷茫,云上仙尊感到十二万分的陌生。
容不得多想,他转身,纵然心中疑虑万分,眸中依旧平静如水,望入身后小徒弟那双充满了困惑的眼,顿了顿,问:“那杀猪匠将你大师姐带走了?”“》”
杀猪匠?
那人是个杀猪匠?
不像啊?
鹿桑张了张嘴,想说“是啊不然呢",然后成功地发现自己惊讶到根本说不出话来。
好在宴几安也不需要她的回答。
云上仙尊面色猛地沉下,拂袖,往杀猪匠离开的方向跟了出去。
杀猪匠这次很真诚地没耍心眼子,加上怀里还揣着只情绪激昂的狐狸,他光用两条腿也走不太远。对于宴几安从天而降再次拦在自己面前这件事,他显得不太惊讶,甚至很淡定地想,比我想象中要快一点。“怎么?仙君大人,还有事?”
他语气太过随意。
宴几安拦在他跟前没动也没发声,一如既往哑巴似的,只是直勾勾定格在他怀里那躁动不安的狐狸身上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一个海拔上矮许多的脑袋从云上仙尊身侧探出来,少女容貌靓丽,说话时唇边还有浅浅的酒窝,一双黑眸小鹿似的水汪汪,“这这位杀、杀猪的,你好大的胆子!当街抢人算怎么回事!把我们大师姐还来!”
又怂又逞强的用词引人想要发笑,此时无声呈包抄式悄悄靠近上来的、云天宗的随行内门弟子听见了,甚至走神一瞬,心道小师妹果然可爱。
倒是杀猪匠完全不为所动。
骂他也好,怎么着都行,他垂眉,眉眼间再次沾染上先前鹿桑感觉到的不欲多言的疏离感。
“抢?”
他两根手指捏住怀中狐狸的后颈,拎了下。柔软温热的皮毛与骨肉分离,被拎起一个小揪,然而在他怀里的狐狸本尊却纹丝不动一一
打从云天宗的人再次出现的第一时间,它的脑袋就果断一撇埋进了杀猪匠的腋下,此时犹如一只坚定的鸵鸟,尾巴垂落,屁股冲外,表演了个什么叫眼不见心不烦。南扶光如此不配合。
鹿桑傻眼了。
杀猪匠粗糙的指腹看着有点留恋地多搓了一两下狐狸的后颈,直到它开始不耐烦地抖动耳朵,他才不动声色挪开手。
此时此刻,男人表现得像是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云天宗的人包围一一
确实有些多余嫌疑,毕竟有宴几安在这,而他们所面对的,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