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的地下会所,血腥味弥漫了整个房间。满是弹孔的墙上布着敌人求饶时留下的抓痕,而飞鸟和也躺在地上,在这种恐怖的氛围中缓慢地眨了下眼。
今年是他潜伏进黑衣组织的第三年。当初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飞鸟和也才刚刚结束对欧洲犯罪组织的侦查活动。
按理说他应当有个长达一月的假期,但理事官在陈述坂口安吾失踪的消息时双手交叉,语气沉重,光从表情中挑不出一丝说谎的破绽。
开什么玩笑!安吾前辈不在,他努力工作的99.99%的理由不就没有了吗!
于是为了拯救同为异能特务课的成员,为了拯救他伟大的一天工作24小时的安吾前辈,年仅十五岁的飞鸟和也作为异能力者潜入了组织。
当然,这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
在此期间,飞鸟和也曾数次向联络的理事官确认情况,可得到的回答无非都是【“你难道不相信我吗,和也”】【“安吾的任务是机密,既然你没能发现他的行踪,想必是因为还没进入核心职位”】之类的话。
飞鸟和也对此深信不疑。他花费整整两年,为了任务无所不用其极,很快就打入了邪恶的黑色力量内部。
而就在他以为自己可以顺利升成东京区的干部的时候,远在美国的琴酒空降了日本。
……早知道就不努力了,还不如去朗姆那里走后门。
没关系,为了尊敬的前辈,走后门他也可以忍的。
每天睁开眼睛,飞鸟和也就是这么盯着天花板告诉自己。
等他和琴酒搞好关系,下一个干部人选非他莫属!
“和也,你再不起来大哥要生气了。”
高大的影子遮蔽了阳光。
伏特加走过来的时候,飞鸟和也身上的伤口正好痊愈。他的衬衫上满是血迹,坐起身时,金色的长发从肩膀滑至后背。
“虽然知道你死不了,但下次这种给大哥挡枪的事情还是别干了,大哥又不是躲不开。”
飞鸟和也捏了捏酸痛的肩膀。
他的头发柔软而蓬松,额发乱糟糟地蹭过皮肤,配上睫毛下一双碧色的眼睛,整个人一眼看去有些可爱。
伏特加感慨,心想这家伙符合大哥审美的也就只剩下了这脸。
“不是死不了。”
飞鸟和叶起身,他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尘,漫不经心地纠正道。
“是恢复得比较快。”
笑死,要不是朗姆说得到琴酒认可才给他升职,他就把子弹往琴酒头上扔。
“行行行。”伏特加敷衍,打开车门,“你怎么说都行。别浪费时间,今天基地里有几个新人要来,你回去换件衣服,好好带他们熟悉任务。”
飞鸟和也满不在乎地“哦”了声,他的脑袋搭在保时捷后座的窗户,反应慢了半拍。
“等等,什么新人?”
两年前的危机感再次浮现,生怕又空降什么ABC,飞鸟和也瞬间坐正,打定主意将所谓的裙带关系贯彻到底。
“邮件里的那几个?他们有我抗揍吗——大哥,你昨天还说最爱我的。”
副驾驶室里根本没说过这种话的琴酒:……
他被飞鸟和也恶心惯了,听见这话也不生气,只是神色晦暗地瞥了眼对方伸过来的手。
“闭嘴。”
飞鸟和也看了看自己手上干涸的血迹,听见这话乖巧地在伏特加身上擦了擦。
不就是忍嘛。看他找到安吾前辈后会不会把这里炸光。
飞鸟和也低着眼睛,他的样子看上去听话又可怜,内心却阴暗地盘算着除坂口安吾外这里每个人的死法。
“只是个暂时任务而已。”
黑色的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