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瓷瓶,确认她真的吃了,才稍稍松了口气。
下午发生的事,他总觉得不安。
怎么会有人好端端的,身体变透明了?
他不愿意往不好的方向想,却又压不下心中的不安,只好将一切归因于她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或者修炼出问题受了内伤。
于是便跑来了炼丹。
季清鸢瞧着他脸色恢复正常,想不出原因,只是往回走:“草药还有多少?”
她得给魏叔配新药。
宋听澜应道:“在厨房,还有很多。”
她点点头,便一门心思地跑去了配药。
宋听澜拿起一把普通的剑,往前院走。
他长大了些,剑法好了很多,季清鸢就给他换了真剑。
但他的本命剑曳影还在天极宗剑冢中沉睡。
桃木剑不知被他放哪了。
宋听澜怕打扰她配药,干脆去前院练剑。
又过了一个半时辰,天色有些暗了。
季清鸢配出了一个最满意的药,顿时心情好了不少。
她伸了伸懒腰,往前院走去,打算叫宋听澜出去买些吃食,或者干脆下点面应付应付晚膳。
她走了几步,未过石拱门,便听到一阵破空的利刃挥舞声,招招用力到割裂空气,发出一阵阵破空声。
这么晚了还如此有精神。
不愧是未来的卷王大师兄。
季清鸢走了进去,前院点了灯,宋听澜正不知疲倦地挥着剑,一招一式,分外熟悉。
练的,正是季清鸢教的洛神剑法。
别的剑法也有,但洛神剑法无异于是最能跨越阶级以一对多的高阶剑法。
季清鸢也暗戳戳存了几分霍霍回去的心思,让小宋听澜体验一把她在大宋听澜那儿感受到的压迫感。
前方,那人还在挥着剑,汗珠滴落,他不知疲倦地继续,脸上却未见几分享受或痛快,反而面色冰冷。
不知是不是夜色的衬托,季清鸢觉得他现在的脸色冷得跟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一样。
好重的怨气。
季清鸢出声道:“听澜。”
挥剑的人停了下来,汗珠顺着额角落下,他却侧头看向季清鸢。
季清鸢被他怨气极深的眼神看的身子一振。
大抵是练剑练的。
可这孩子之前挺热爱练剑啊,卷得跟龙卷风似的。
也有可能是偶尔的逆反心理,毕竟她当初被宋听澜揪着高强度练剑的时候怨气也挺大的。
“快去沐浴,沐浴完我们一起去用膳。”
宋听澜收了剑,往后院走,路过她时,顿了顿,道:“饭在桌上。”
季清鸢一瞧,果然院里石桌上摆了熟悉的食盒。
她也不怎么饿,便将食盒里的饭菜一一摆出来。
宋听澜动作快,不久便湿着发尾满身热汽地换了洗衣服出来。
季清鸢招呼他过来:“来,快坐下。”
练了那么久的剑肯定是饿的。
宋听澜沉默着坐下,接过季清鸢递过来的碗筷,吃了起来。
他今日似是胃口不佳,吃的极慢,还抽出空来盯着她。
季清鸢疑惑得很,正当她犹豫要不要问出口的时候,对面的宋听澜突然问道:“好吃吗?”
确实好吃。
季清鸢点点头,但不理解他为什么问这个。
宋听澜见了她的反应,也不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宋听澜忽地道:
“你要嫁给兰辞玉?”
季清鸢一愣,拿着筷子有些疑惑地看他。
对面人眸色沉沉,一双清冷的眼似浸染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