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安陵容本来心里还有些惶惑,一听到这四个字,顿时什么都没了。
得。
她刚进宫就跟夏冬春打架的事儿,果然成了一个坎了。
“皇上……”
她看一眼果郡王。
这件事,该不会都已经传到外头去了吧?
谁知果郡王这人十分狡黠,一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秘密似的,急忙起身,对着安陵容与皇帝拱了拱手,道:“时辰不早了。”
“臣弟府中还有事情,这便先回去了。”
果郡王溜之大吉了。
安陵容还在想,她肚子饿了,也该回去用午膳了,谁知身后的人已经揽住了她。
午后,阳光缱绻。
几日阴沉的天儿过去了,今个儿难得的出了太阳,安陵容坐在轿辇里,看着宫道上扫雪的宫女,扬了扬唇角。
“小主,真好!您是这一批新进宫的秀女里头,头一个得皇上晋封的呢!哼,奴婢看这下子,夏常在还是不是总拿身份说事儿了!”
安陵容晋封常在了。
就在刚刚,她陪皇帝用过午膳,伺候皇帝午睡时,皇帝让苏培盛拟了这样的一道旨意,这会儿应该已经晓谕六宫了。
“不过是我低,这才得了晋封罢了。”
安陵容倒也不骄傲,她心里知道,这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之后一连几天,凤鸾春恩车都会来到延禧宫,自然是皇上又翻了安陵容的牌子,她给皇上弹扬琴,偶尔唱几首江南小调,皇上都觉得颇为新奇。
闹得妙音娘子那儿白日里也跑到养心殿来,说是她也是会唱昆曲的,问皇上要不要也听她唱唱昆曲。
恰巧是二月初一的傍晚,安陵容不过趁着皇帝去皇后宫中用晚膳之前被叫了过来弹琴,余莺儿又来了。
一曲终了时,皇帝听苏培盛禀报完,皱眉瞧向门口,正巧余莺儿已经唱了起来。
“……”
安陵容也往门口看去。
她自然记得今天是初一,按照祖制,嫔妃们再怎么绞尽脑汁,今个儿也是没法子陪皇帝的了。
不过……
正月十六那天发生的事情,安陵容还记在心里呢。
她对着皇帝嫣然一笑,抱起自己的琴,就道:“余答应似乎也有阵子没瞧见皇上了呢。”
“听说倚梅园那天晚上,皇上与余答应在红梅中遥遥相望,想来也是极为美的事情了。她的昆曲唱得好听,皇上莫要辜负了才是。”
安陵容勾起了倚梅园之夜的事儿。
她可清楚得很。
倚梅园,对皇帝而言,那可是与纯元皇后的回忆,余莺儿无意掺杂进来,自然是有一份特殊的。
“你呀……”
皇帝只当安陵容这促狭的话是有几分醋意的,但心中的情肠确实是被触动了,想了想,便道:“也罢。”
“苏培盛,叫她进来吧。”
苏培盛打着千儿应了,安陵容也抱着琴服了服身,唇角带着微笑,想着皇上今晚还会不会去景仁宫呢?
她想,去或不去都不打紧,反正等余莺儿一曲唱完时辰也晚了,到那时皇后等了许久,少不得会打听养心殿这边的事情。
届时她也就不必亲自动手,自然有人帮着她料理余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