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知道魏秋一直有心仪之人,而这个人不能公开,可谓是爱而不得。
那位夫人出事之后,魏秋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他从他身上看到了太子的影儿,让人难猜。
魏秋将杯中酒一口闷下,起身:“走了。”
刚要起身离开,吴放赶了过来,好说歹说把他留住:“你今儿看我的面子,留下来再坐一会儿罢,等人都散了,咱们三儿再置一桌,好好吃一场。”
陈羽从旁相劝,最终两人合力将魏秋留了下来。
落后,等人散去,已是三更时候,吴放让下人收桌面家伙,自己引魏秋和陈羽移步内园中,又另置了一小桌齐整酒肴果菜,玉壶储满香醪。
叫了两个唱的来,让她们拣应景儿地唱。
三人正待要动筷,吴放突然一拊掌,笑道:“这么好的月色,今日又高兴,没人递酒怎么行?”
于是吩咐下去,上来三个递酒的侍女。三人皆是面如初桃,身姿曼妙纤柔的女子。
他们在外吃酒,席间必有递酒的女子,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陈羽随意瞟了一眼,刚要收回眼,眼睛却定在其中一人身上,这女人……陈羽再看向魏秋,果不其然,他的眼睛也落在了女人的脸上。
这名女子,皮肤白皙,眼如桃杏,翠弯弯的眉,转盼间透着灵动娇憨,又有些不知觉的妍媚之态。
陈羽是见过禾草的,这名递酒女子同那位夫人居然有七八分神似。
吴放让三人上前,三名递酒女子一一侍立于男人们身后,陈羽不着意地看了吴放一眼。他们三人关系好,魏秋的事情,吴放多少也知道一点,这是有意而为啊……
陈羽看破不说破,随吴放去,他就等着看好戏。
“幼娘,你给魏将军斟上一杯。”吴放说道。
那名同禾草有些相似的侍女笑着上前,在魏秋身边屈膝欠身:“将军,奴递酒您。”
说着倒了一杯酒,双手捧到魏秋面前。女人面色微红,承望他接过酒,好像只要他接了,她和他之间就有了不一样的联系。
魏秋在女子面上睃了一眼,慢慢抬起手,接过女人手里的酒盏,将酒喝了下去。
吴放使了一个眼色,那名叫幼娘的侍女又替魏秋满上一杯,每递上一杯酒,就说一些好听的话,言语乖觉,惹人喜欢。
就这么着,三人一边吃一边喝,再聊些军中事务。
吃到深更,魏秋醉意渐盛,撑起身子,晃了晃,离了席面,吴放知道魏秋这是去方便,朝幼娘点点手:“跟去伺候。”
女子面色微红,屈膝应是,跟在了魏秋身后。
待人走后,陈羽斜看着吴放,鼻腔里嗤出一声冷笑。
“你笑什么?”吴放问道。
“还问我笑什么?咱们都是傻子,就你一人儿聪明,你叫那么个奴才来做什么?你在打什么鬼主意,别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吴放低笑一声,觑声道:“你看出来了!”
“咱们三儿在一起多久了,你放一声闷屁,我都知道你今儿吃了什么。”
吴放倒了一杯酒,举起来要跟陈羽碰杯,陈羽动也不动,他也不恼,自己喝了。
“我这不是替他着想嘛,你没注意到么,他刚才看那丫头的眼神,啧——转都不会转了,他不苦?我见不得他这副苦水样,给他找一个来,有什么错。”
吴放醉着眼,双颊酡红,已然有些醉意。
陈羽拿手点了点吴放,一边点一边摇头:“不是我说你啊——你真的是……没一点脑子!”
吴放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而在另一边,魏秋走进净室,幼娘跟随男人进了屋子。
“将军,奴儿来伺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