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家的谢苡夏是苦闷的。
被隔绝在母亲的生活以外,对她身边发生的大小事好不知悉,小孩自然而然地感到不快。但当母亲的跨洋电话打过来,谢苡夏还是下意识地秒接。
“李晋那个大喇叭,估计是把我这阵子的近况都宣传了一遍吧。”母亲怪罪起了晋叔。
“他是说了。”
“说你有了一个新的酒庄,”谢苡夏语气低迷,“可你什么都没有和我提过。”
“抱歉,宝宝,是妈妈还没来得及和你讲呢。”
好似只要有个明确的道歉,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
谢苡夏时常表现得高冷,同她爸一样不近人情,可说到底,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内心总是异常的柔软。
尤其对方是她的母亲。
这两年,谢苡夏也不止一次地懊恼过,早知如此,上次和母亲会面的时候话不该说那么绝的。
她激进地试图改变一切,却又憎恶她自己年少的无能为力。
但母亲总是比她更快一步地走出负面的情绪,对着埋怨的女儿道歉过后,母亲闲聊起了那家酒窖的状况。
“你知道这家酒窖之前的主人是谁吗?”
她的母亲在电话的另一头语气轻柔,吐露出的每一个字眼却又格外吸引人心驰神往,“是个英国人,他回普利茅斯养老了,他和他太太在这片土地上认识、结婚、种葡萄、酿酒,在每瓶酒的瓶身上打上只属于他们的标签,就这样过了将近一辈子,我觉得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我想,如果你来玩的话,估计也会对这里感兴趣的。”
每当她的母亲愿意哄人的时候,哄人的水平总是一流的。
“今年在巴黎开奥运会呢,我在爱彼迎上订了半个月的民宿,要不,你来趟巴黎?”
谢沉拖拽着沉重的、像是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回到家。
恰巧,听见了自己朝思暮想而又魂牵梦绕的声音。
旖旎缱绻却又似真似假。
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醉了,还是说真听见了司琦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