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了解,他明白她的个性,外在的恣意,根本动摇不了她入磐石般的心。
他不会愚蠢到在一切平稳就绪前去急不可耐地引起她的反感。
碗晾在了一边。
连发梢都蒙上一层水汽的漂亮女人就那样走出了浴室的大门,她夸赞道:“变勤劳了呢。”
“职责范围之内。"男人并不低调。
司琦却认定这种事表演性质为主,要让谢沉没日没夜在家里刷碗,他不会做那种事。
何况,他偶尔在家里分个类,把碗筷放在水槽里,家里的佣人都得给他报告一声,把他夸上天,实在看不出谢沉在家务上勤快的影子,一旦她束手就擒,轻信了男人“重新来过"的承诺,这一桌子的碗筷,多半连碰都不会碰。“我可以做,如果我们长居法国的话,这些琐碎的事都可以交给我。”
谢沉看出了司琦的担忧。
“不找别人代劳?”
“几只碗而已,"谢沉极力展示出他的游刃有余,“很快。”
任凭谁看了也无法将谢沉视为洗完麻利的男人,他选择去做那些,牺牲自我的时间去成全她的事业,这听上去就有几分惊世骇俗。
“真的每天都能洗吗?”
她存心心逗弄他,将“困惑"的难处倾吐而出:“可我庄园的工人很多,碗筷又杂,你还要往返巴黎工作的话……”谢沉借此寻到他的价值,任劳任怨道:“这种事交由我,大可放心。”
“可我貌似不需要哎,“她不再和他开这无聊的玩笑,“我的庄园里有洗碗机。”
“如谢总您这样身价的洗碗工,我可请不起。”“你明知道,我不需要任何酬劳的,"蛰伏已久的男人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表现自我的实际,“除却洗碗,我也能干别的,比如拔草,摘葡萄…”
“你好像对章珩的行程一清二楚呢,"司琦听他讲那些不外乎就是章珩在自己庄园干活的事,不由细思道,“我用这个免费劳动力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我很生气,司琦。"他顿时摘下洗碗时佩戴的黑色橡胶手套,不得不承认,法国的许多日常用品设计也是出色的,哪怕一个普通的洗碗手套,也总能在摘下的过程中展现出高级的质感。
又或许是穿戴在男人手上,黑色总是和禁欲难耐的那人出其不意的契合。
他双手撑在白色大理石的岛台上:“为什么不找我?”池子里最后的洗洁精泡沫被冲刷、溶解。
那股柠檬味挥之不散。
司琦不愿赘述:“他正好现身,也恰好在当你的说客“有那样的说客吗?"他从她的背后抱住她,凑近她的颈窝,“会起这种不该有的心思?”
背后传来的说话声弄得人心痒痒。
“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吧。”
翻过身来的女人颇有玩味地拍了拍男人肌肉线条明显的胳膊,“假使哪天真要寻找新的伴侣,我也不一定从你的朋友当中挑选。”
男人旋即紧张起来。
“还有新的?”
但谢沉又不得不承认他的现况,他对于司琦是个彻底的旧人,一个激发不了新鲜感的old 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