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动静,陈桉才终于看过来:“很晚了,我送你过去。”应倪没有说话也没有流露任何情绪,径直从身后走过,开门上楼。雨势小了些,声音却愈发嘈杂。应倪跟没力气似地倒在床上,在黑暗中沉默地闭上双眼。
完全不能去回想。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此刻的心情很难形容,她只能捞过小羊公仔,紧紧地抱在怀里。像是试图通过它,寻求一些聊胜于无的慰藉。
不知过了多久,雨终于停下。万籁俱静,只剩下屋檐积水的滴答声。想到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应倪爬了起来,坐在床边,搓了搓脸颊,扯出一个自我鼓励的笑容。
就在她把情绪彻底消化下去,准备去浴室洗澡时,门被人推开了。过道的灯是全天亮着的,从暗处看向明处,视线特别清晰。陈桉还是那身干净垂坠的睡衣,碎发投下的眼影加深了眼窝,薄而不瘦的身影立在门口,表情淡淡。
在发现房里有人后,他没有询问能不能进,而是直接走了进来。"没去?
应倪掉头往梳妆台走,“太晚了,明天再说。”
陈桉站在床尾,和她隔了一定的距离,“明天你不是没空么。”翻箱倒柜的窣声响起,应倪怎么也找不到想要的东西,更没空搭理身后的人。"发个生日快乐吧。"陈桉说。
应倪拉抽屉的手一顿,"已经发了。"
"礼物呢?"陈桉又问。
应倪将抽屉重重往里怼,决定不用发箍了,连头发一起洗,直起身体说:“都送到了。陈桉点点下巴,"行。
"
行什么行,应倪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因为这几句莫名其妙的对话又重新蹿了上来。既然他无意,他也没心。冷冷地从他身旁走过,快步进了浴室。浴室是干湿分离的格局,应倪照旧站在镜子前给长发抹精油。很快,外面响起关门的声音,是陈桉离开了。
这下更没什么耐心了,胡乱揉了两下头皮,应倪脱了睡裙踢到一旁,□□地往花洒区
走去。
站。
水的温度有些烫,调小后,又觉得冷。捣鼓半天怎么也不满意,只好硬着头皮往下一婚时间还有一年零九个月时,玻璃门忽地被人推开。
水哗啦啦兜头砸下,沿着白皙发光的肌肤缓慢流淌。她闭着眼睛刚算出距离定下的离应倪一惊,下意识侧身捂住胸口。
细长绵密的水珠砸在纤薄的肩头,开出一朵又一朵晶莹剔透的水花。“我在洗澡!”她也过去。
室内一片氤氲,嗓子被蒙上了一层滚烫水汽,听着并不凶。说完,应倪面朝光滑的奶白色瓷砖墙,热水淋得人睁不开眼,耳朵也被水声密不透风地包裹。因而当她抬手抹去堆积在睫毛上的水渍,毫无征兆地触碰到坚硬扎实的胸膛时,才猛地反应过来。
人没有被赶走,而是来到了她身后。
被滚烫水汽朦胧的视线里,男人的胸口、肩头已经被打湿了,深一块浅一块地无序排列着。
花洒的冲击力度太大,她无法抬头去看他的表情,视线最高截止在湿润滚动的喉结上。“礼物送的什么?”他问。
应倪:“关你什么事。”
"男人最懂男人。"陈桉说,"想知道好不好。”
应倪无语又气愤。
想到领证的前一天,陈桉送她回出租房,安慰她周斯杨没见血、过两天就好了的事。宽容大度得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
“领带和剃须刀。”应倪说。
听上去就很亲昵的礼物。
站在身后的男人没说话,似乎是挑不出错处来。
应倪关掉花洒,抹了把脸,扭过头去:“怎么样?不错吧?"
陈桉缄默了一瞬:“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