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清楚自己筹码不够。
所以今天秋猎是个很好的机会。
利用鱼龙混杂的机会,激起金吾卫对晏九黎的不满,让晏玄景觉得有机会对付晏九黎。
只要他愿意下旨,凌王应该很乐意遵旨拿下晏九黎。
若有人在这个关头趁机暗箭伤人,一箭穿透晏九黎的脑袋,那就更好了。
晏九黎能死在这里,无疑是个最完美的结果。
至于凌王……
他下令拿下晏九黎,是导致晏九黎被杀的元凶,元国师应该不会放过他。
“朕不会对付七妹。”晏玄景一句话戳破了贤王所有幻想,“你出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晏宝瑜听到这句话,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她以为皇上今天能来参加秋猎,便是解除了软禁,而且贤王、武王和凌王都在,他为什么不能直接宣布晏九黎的罪状,当场把她绳之以法?
他到底还有什么把柄抓在晏九黎手里?
贤王脸色一沉,面无表情地看着晏玄景:“皇上当真要让祖宗基业断送在晏九黎手里?”
“如果你真这么为祖宗基业着想,不如你自己想办法杀了晏九黎。”晏玄景平静地看着他,“只要你能做到,朕把皇位让给你都行。”
与其说宴玄景这些日子情绪平和了许多,不如说他已经被折磨得没脾气了,反正不管他怎么挣扎,只要身体里还有蛊毒,他就永远不可能摆脱晏九黎的控制。
何况元国师跟晏九黎是一伙的。
谁杀了晏九黎,都会遭到元国师的报复,晏玄景不想冒这个险。
不过虽然他不打算自己出手,但他不会阻拦其他人出手。
贤王沉默着,良久无言。
显然他们都有着一样的想法。
都不想自己冒这个险,又都想坐收渔翁之利。
偏偏唯一有本事对付晏九黎的凌王,比他们两人更理智,更冷静,根本没有要对付晏九黎的打算。
“皇兄。”晏宝瑜惶惶不安地开口,“长公主和元国师暗中勾结,图谋不轨,皇上应该将她治罪才是……而且元国师是西陵人,七妹这样的行为不就是通敌叛国吗?”
“胡说。”晏玄景皱眉怒斥,“元国师是朕派人寻来,并非跟七妹勾结,谈不上通敌,这种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晏宝瑜噎了噎,眼眶发红,低头应下:“是。”
她想说皇上和太后被软禁一事,难道不足以证明晏九黎大逆不道、图谋不轨吗?
就算没有通敌叛国,晏九黎篡位谋反的证据也确凿,不容抵赖。
可皇上偏要装聋作哑……
外面草地上设了桌案,桌案上摆着沙漏。
一袭劲装的武者们背着弓箭,骑着马四散而去,在山林里开始了狩猎活动。
马蹄哒哒的声音惊动了山林的动物。
矫健的身影,精湛的骑术,以及眼尖手快的动作。
不大一会儿,就有人精准射杀了一只窜出来的野兔。
晏九黎走到地势较高的凉亭上,望着渐行渐远的武者,端起茶盏,漫不经心地啜了口茶。
皇家猎场最外围有行宫,齐国开国皇帝常带宗亲臣子来此狩猎,那时候的齐国武将如云,朝中文臣武将地位相当。
只是后来两任皇帝对这项活动不感兴趣,几十年来来得次数少之又少,行宫都有点荒废了,真正有能力的武将开始后继无人。
夜玄衣走沿着山石走上来,眉心微蹙:“长公主有孕在身,怎么不在大帐里待着?”
“大帐里空气不好,人也讨厌。”晏九黎淡道,“这批武者之中有没有表现特别突出的?”
夜玄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