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一小堆颇为寒碜的嫁妆,方雨桐抿了抿嘴,暗暗庆幸昨晚选了三两银子。
“阿娘,您叫我啥事儿?”
刘氏心里挣扎了好几下,还是拉着小女儿坐下,苦口婆心地说道:“雨桐,昨晚那十六两银子……”
一听阿娘这话,方雨桐就开启了戒备状态,“这可是阿爹亲手交给我的,您可不能不认账!”
“我没有不认,只是觉得,你实在没必要带那么多银子出嫁,要不先放十两银子在家里,等以后,你们有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再回来取。”
“一直以来,你就大手大脚的,花起银子来也没个数,文且那孩子也不咋稳当,等过两年,再有了孩子,你就知道花银子的地儿才多呢!”
“听阿娘的准没错,我们这做长辈的,还能害你不成?”
刘氏也是考虑了半早上,才想出来的法子。
大女儿那张了无生趣的脸,一点新嫁娘该有的娇羞雀跃都没有,她就止不住地担心。
生怕她一时想不开,再像昨晚似的,寻了短见。
哪怕能从小女儿手里,抠出来个五两八两的,也能给大女儿减减负担,他们做爹娘的再垫个几两,那十几两银子也就出来了。
也省得把大女儿逼得这般紧。
“不行!”
“阿娘,我可是早就跟陆文且说过,我要陪嫁二十两银子过去的。”
“若是咱说话不算话,我嫁过去受点委屈倒也没啥……”
“怕就怕陆文且再记恨起来,到赵管家那边说点啥,那我爹和大哥的差事……”
说完,方雨桐就移开了几步,生怕阿娘的巴掌呼过来。
果然,刘氏一愣,就骂道:“死丫头!竟敢威胁我?有本事你就别躲!”
方雨桐忙摆手,“我可不敢,陆文且是啥人您又不是不知道,这种街溜子,最是意气用事了,谁要惹着了他,让他不得劲儿,他只怕半夜都得爬起来挠你家门。”
提亲那天,陆文且对付牛二婶时的一幕,立马在刘氏脑海里浮现。
那阴沉冷厉的眼神。
还有那把飞出去的镰刀。
和那两条喷射状的暗红色血迹……
“不能吧,我们可是把女儿嫁给了他!”
刘氏吞了吞口水,有些不太自信。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方雨桐见阿娘冷静下来了,忙上前挽住她的手臂,认真为她作分析,“哪怕他不会实质性地做什么,只需在刘管家面前抱怨上几句……”
“比如什么‘我老丈人他真不是个东西,说话跟放屁似的’,再比如……”
还不等她说完,刘氏的巴掌又呼了过去,这下距离太近,她愣是没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