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理去?你也太蹬鼻子上脸了,我们拿你当盘菜,你还真当自己能上大席了?”
“媳妇儿,咱们走!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大活人,满地儿都是,还真以为咱离了她,就活不了了?”
方雨桐也觉得这妇人太狂妄了些,说到底,也不过是花银钱买回来的,就算签的是活契,事关娃子的大事儿,也没有不让主家插手的道理。
当即就起了身,让自家男人扶着走。
陆文且边走边抱怨,“这都啥人呀!比我一个街溜子还霸道,知道的说咱花银钱请她回来带娃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把娃子拐了去,看都不让咱看呢……”
“这样的人,白给我都不要!”
看着他们愈走愈远的背影,妇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转身回到刚才站过的位置。
旁边的人了然道:“又没谈拢?”
“嗯。”
妇人点了点头。
她的要求太过苛刻,这已经不知道推出去多少拨客人了。
掌柜的忙完,把她叫到了一边,苦口婆心道:“我作为掌柜,虽说不像那起子黑心肠的,但这行的规矩就是这样,就你这样硬气的性子,真的很难找到合心意的主顾。”
“就拿刚才那两口子来说,他们家是开粗盐铺子的,之前就买了一个婆子,天天穿得光鲜亮丽,坐在铺子里收着银钱,小日子过的,比小门小户的当家主母都过得好,你倒好,二话不说就把人家给拒了。”
“咱这么个破地方,也不知到底有啥值得你好留恋的?白天站在外面吃着冷风,任由过往的客人挑挑拣拣;晚上再回到那间黑漆脏污的下人房里,跟十几个人挤在一起,连腿都伸不直,你说说你,到底图个啥?”
“马上就年下了,你来了我这儿也有一个来月了,接下来该怎么办,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妇人内心也一片迷茫,她没了家人,也远离了故土,她想要啥样的生活,又能过上啥样的生活,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没底。
她既急于找个人做跳板,把她从这个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地方救出,又不想一辈子做一个仰人鼻息的下人。
虽说她会治一些伤风受凉,但出得起银钱,买得起大夫的,又看不上她这三年的活契,看得上她的,又舍不得花三两银子来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