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雷冉冉兴冲冲地正要喊,杨凡止住她:“别喊。”
拉着雷冉冉在窗外站着。
雷冉冉悄声问:“为什么不喊?”
“我们先听听他讲课的水平怎么样。”
此时私塾里是一片诵读声,十几个学子有大有小,都在摇头晃脑念着。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读的正是四书之一的大学,穿越之前,杨凡也曾学过,穿越之后,原主也曾学过,是以并不陌生。
当学生们读到“……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时,刘先生轻轻咳嗽一声,诵读声停了。
这时刘先生讲起这段文字:“我们身而为人,要想明天理存人道,就需要大学,而不是小学,大乃天地之大,意谓博学……”
雷冉冉没专门念过书,刚开始几句还能勉强听懂,后面的越听越瞌睡。
杨凡听了几句,发现一个问题,单凭穿越前学过的,也听不懂刘先生所讲,全靠有原主的记忆才能听明白对方讲的是什么。
回过神,刘先生已经讲完这一段的综义,正在细述。
“所谓明明德,重点在于德,但既然是德,为何又要做明德,这其中大有深意,德也者……”
一番论述更加深奥,全是在辨析儒礼,杨凡也听不懂了。
雷冉冉问:“相公,这位先生讲的怎么样?”
杨凡也没瞒着,实话实说:“我听不明白,以前没好……”
想说没好好学习,雷冉冉却直接说:“相公都听不懂,说明他讲的不好,我们再去别家看看!”
拉着杨凡就出了外面。
杨凡有些无奈:“我可不是万能的,你不能拿我的话当标准。”
“相公就是万能的!”
雷冉冉自有她的看法:“又会发明,又有计谋,恩爱的时候也好厉害,就没有相公做不好的事。”
杨凡笑笑,“那行,我们去下一家看看。”
雷冉冉的夸赞可以不当真,但如何选择教书先生,必须有个客观的标准。
杨凡边走边思索,想出个主意:以成绩论高低。
能想到这个办法,全赖穿越前上学时的经验,那个时候就是以成绩论老师的高低。
等到了下一家教书先生门外,杨凡没再次刚才一样去窗外听讲,而是直接找邻居打听。
“这位王先生的学生里可有中过秀才举人的?”
邻居摇头:“只中过一个秀才,那个学生只在他这里读了三年,后来换了先生才中的。”
“换的哪的先生?”
“这就不清楚了,那个学生的家长是个杂货郎,在马县待了三年又去别处卖杂货了。”
杂货郎就是游商小贩,本钱少的就背个杂货架子,本钱多的就推个独轮车,走到哪里叫卖到哪里。
问遍了马县的五个教书先生的情况,只有这个王先生算是教出来一个秀才,其他人颗粒无收。
雷冉冉问:“相公,科举这么难考?”
“是啊,看来并不容易。”
在下山之前,杨凡觉得不过是个科举,也就是自己没有从小学过四书五经,不然直接去应试也能考中。
但现在看来,似乎和想象的完全不同,科举的难度可不低。
五个教书先生,最短的教了有三年,最长的教了有十年,教过的学生加起来总共有百十多个,却只出了一个秀才,还是另拜的先生才考中的。
通过率百分之一都不到,这还只是秀才的通过率,举人进士的通过率可想而知。
雷冉冉没计算通过率,但是有估摸,心里也打起了鼓:“相公,我们这一步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