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又交代小张，让他一会儿拎个一斤鸡蛋去感谢一下刚刚帮了她们的那个女同志。
医院门口，那个几乎处于疯癫状态的孙招娣被保安队抓起来带走了。
而刚刚那个踹了她一脚，帮着护了叶舒她们的佟秀雅，则长长的叹了一声气，面色有些苍白，落寞地走了。
只在离开之前，朝着叶舒她们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眼神放空了一下，若有所思，好像在回忆刚刚见到的姑娘，又好像试图从叶舒的脸上，看出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小张按照叶舒的意思，拎了一斤鸡蛋去找那个女人。
一直到了晚上才回来，并且带回来一个事儿。
其实小张本来不准备说的，是叶舒和霍亦灵在大院里散步，到了天黑往家走的时候，恰好看到小张开车回来，不由地好奇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按道理来说，小张是开车去的，京城内的道路比外面好开很多，不至于要去大半天时间啊。
小张这才告知，原来那个叫佟秀雅的女人并不住在城里，而是住在郊外，是一个扫马路的环卫工人。
小张找过去的时候，她并不在家里，说是出去扫马路了，因为找人，这才花了点时间。
叶舒惊讶：“扫马路？”
因为那个叫佟秀雅的看上去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没想到竟然干这么累这么辛苦的活。
小张还告知，佟秀雅的生活环境很不好，这里不单单是指她住的外在条件不好，还有人文环境。
“看得出来，他们那边的人对她很鄙夷，我一过去说是找她的，当时那些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
甚至还有人直接问他是不是佟秀雅的姘头！
后来还是小张以一身军装和威严正气震慑住那些嚼舌头的八卦妇女，又说他是代表家中嫂子来感谢佟秀雅的，这些人才算勉强停止了污言秽语似的八卦。
叶舒听完目瞪口呆，忍不住感慨，真是人生如戏啊！
不过叶舒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她们只是萍水相逢，对方帮了自己，她也表示了感谢，这件事也算是过去了。
然而两个星期后，叶舒去医院产检的时候，又一次遇到了佟秀雅。
她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了，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种不健康的瘦弱，微微佝偻着背部，好像说话走路都很费劲似的。
两人擦身而过时，佟秀雅并没有抬头看见叶舒。
叶舒本身就不是个擅于言辞社交的，见状也就没喊她，直到走了两步，突然听见背后“咚”的一声闷响。
一回头，就看见佟秀雅已经昏迷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