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翠华松了口气,但眼中又闪过一抹冷色:“师兄,我可以离开,但走之前,咱们要把仇人给除掉,不然传扬出去,江湖上还以为咱们师兄弟几个好欺负呢。”
老人冷淡道:“你要对付谁?”
陶翠华的眼底杀意弥漫:“一个年轻女人,叫万穗。”
“万岁?”
“稻穗的穗。”陶翠华说,眼底的恨意藏都藏不住,“我有个相好,在卢辉的身边当助理,他告诉我,这个叫万穗的是惊门中人,精通易经八卦,能测吉凶祸福。我的身份就是她算出来的。”
老人沉吟片刻,缓缓道:“惊门中人?”
她顿了顿,又道:“若她只有这点本事也就罢了,咱们要门从来都不愿意跟惊门中人为敌,她帮人测吉凶,也算是分内之事,我也不是一定要去找她寻仇,但此人得寸进尺,不仅连我所在的地址都算得清清楚楚,连我送好蚕(上等货色)出门的时间都算得准准的,直接带人上门来堵了我的车,把我那一车好蚕全都给劫了。”
“这也就罢了,她还当众破了我的造畜之法,这是要断我的根基,让我的生意做不下去啊。”她偷偷看了一眼老人的神色,又道,“若是留着此人,说不定迟早会算出师兄弟们的所在,到时候大家的生意都做不成了。”
老人的眼神森冷了几分,陶翠华心中得意,拿捏这几个老东西,对她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
老人道:“把那个叫万穗的信息全都找来。”
陶翠华道:“师兄,仅仅是咱们俩人只怕是不行啊。”
老人皱眉:“你什么意思?以我的本领,对付不了一个小姑娘?”
“师兄,此人测算之术十分了得,怕是早有准备。”她说,“不如将其他几个师兄弟全都请来,我们一起出手,一击必杀,速战速决,将她给除掉,以免夜长梦多。”
“哼。”老人冷哼一声,不满道,“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女人,也值得我们兄弟一起出手?你未免太小看了自己,也太高看了她。”
陶翠华见说不动,又道:“实在不行,把二师兄叫来吧,反正他也在葛城,过来也方便,咱们仨一起出手。”
老人沉思了一阵,颔首道:“可。”
陶翠华欣喜非常,道:“我这就联络二师兄。”
天黑时,万籁俱寂,这座村落里大都是老人,他们都睡得很早,已经不闻人声,甚至连灯都见不到几盏了。
诡谲的是,这栋房子周围也听不到半点的虫鸣,安静得可怕。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忽然传来了二胡的声音。
那是一首很忧伤的曲子,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仿佛道尽了人生的悲苦,让听到的人不由得悲从中来,生出了几分人生不过如此,没有什么好留念的想法。
“老二来了。”大师兄对着外面大声道,“老二,别装神弄鬼,赶紧进来,有要事相商。”
二胡的声音停了,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人穿着一身民国时期的长袍,戴着圆形的墨镜,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让人看到第一眼脑海中就闪过了一个念头:瞎子阿炳。
“二师兄,你怎么还是喜欢穿成这样?”陶翠华道,“这都什么年代了?”
二师兄笑道:“小师妹,你不懂,现在就是要有特色才能要到钱。”
陶翠华道:“现在的人不是不愿意施舍钱财给乞丐了吗?”
“大街上的确没有人愿意给钱了,但网上给钱大方得很。”二师兄笑呵呵地往另一张太师椅上坐下,“我那个榜一大姐,给得可不少。”
“行了,别扯闲篇。”大师兄说,“老瞎子,事情你都听说了吧?”
二师兄,也就是老瞎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