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宸微微一笑,道:“身为灵州刺史,官袍破旧,官靴都变形了,穿很久了吗?”
“宁将军就不怕下官是故意为之?”
宁宸上前,抓住他的手腕,“衣衫可以做假,但这手可作不了假皮肤干裂粗糙,你这指甲里面还有泥,应该是长时间干活留下的,一时间很难洗掉。”
蒋正阳俯身一拜,“宁将军果然心细如发,下官佩服。”
“下官斗胆问一句,宁将军此行真是来剿匪的吗?”
宁宸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蒋正阳却是再次俯身一拜,道:“宁将军,那下官就赌一把。”
“据下官暗中调查,阳安县的山匪是突然冒出来的而且他们不像是一般的山匪,好像带着某种目的,只劫掠阳安县的长寿村。”
“官府数次派人清剿,但收获甚微但这银子却没少花。”
宁宸微微眯起眼睛,“你是说他们拥寇自肥?”
“宁大人,剿匪要花银子而这些银子从哪儿来呢?自然得百姓掏。现在灵州各县,出现了一个新的名目,叫做剿匪税。”
“就一个阳安县,这一个月收的剿匪税,就有几万两银子而这些银子支出,却没有明确记录,只说是用来剿匪了。”
宁宸皱眉,“百姓就没有怨言吗?”
蒋正阳苦笑,“百姓有怨言又能如何?”
“为何不上报朝廷?”
蒋正阳满脸愤懑,“我给朝廷递了好几次奏疏,可最后都石沉大海。”
“你有面圣之权,为何不亲自进京面圣?”
蒋正阳摇摇头,“宁将军,下官无惧生死可上有老,下有小。”
宁宸叹口气,“我理解你的难处。”
“宁将军,下官还打听到,他们在追捕一个人这个人叫吴铁柱,说是杀了衙役后潜逃,而这个人就来自长寿村,下官怀疑他知道些什么?”
“吴铁柱?”
蒋正阳点头。
宁宸沉声道:“他父亲是不是叫吴大山?”
蒋正阳诧异,“宁将军认识这个人?”
宁宸微微颔首,目露怀念,轻声道:
“我母亲去世的早,吴大叔一家可没少照顾我。”
“你说的吴铁柱,我喊他柱子哥,比我年长几岁,小时候经常带着我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漫山遍野的乱跑。”
“我得去长寿村蒋大人回去后,告诉我那几个同僚,这几日就待在灵州,一旦有人找到吴铁柱,让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把人给我保下来。”
宁宸说完,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宁将军,稍等!”
宁宸回头看着他。
蒋正阳目光闪烁,欲言又止。
宁宸皱眉,“蒋大人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蒋正阳咬了咬牙,“吴铁柱在下官府上。”
宁宸陡然一惊!
突然,他飞奔而来,拉着蒋正阳躲在了树后面。
“宁将军,宁将军”
一道声音响起。
是张元仓。
他见宁宸许久未归,所以出来寻找。
张元仓来到茅厕门口,喊道:“宁将军,你在里面吗?”
突然,他觉得后背生风。
可不等他回头看,砰的一声,脖子挨了一记手刀,直接扑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蒋正阳张着嘴,目瞪口呆。
宁宸看向蒋正阳,“走,带我去你家。”
蒋正阳回过神,连连点头。
可走了几步,突然驻足,“宁将军,咱们把他塞茅坑里去吧?”
宁宸一脑门的黑线这货也不是什么好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