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怠慢,连忙出宫,赶往西厂。
片刻后。
“陛下,雨化田到了。”“宣他进来。”朱祁钰淡淡道。
片刻,雨化田进入书房,立刻单膝跪地,毕恭毕敬。
“臣雨化田,参见陛下!”
雨化田的雍容华贵,一身通天杀气,此刻都收敛,无比恭敬。
天地之间,唯独有一人能让他如此恭敬。大明皇帝朱祁钰!
“朝中之事,你办的怎么样了?”朱祁钰问道。
“启禀陛下,朝中之事,臣已经办的差不多了。”雨化田连忙禀报。
“直接贪腐,从钱庄中掠夺银钱,数额超过五十两,都是直接斩首,抄没家产,午门示众,这一共是—千四百二十人,皆已行刑完毕。”
“收受贿赂,买卖钱庄银票,明知故犯者,同样斩首抄家,罪犯连同相关人员共三千余人,皆已行刑完毕。”
“通过巧立名目,进行薅夺国库银钱,发放衙门津贴的,都追回银两,予以罚俸、降职处理,此牵扯人极多,臣还在处理。”
“还有其他几类……”雨化田将朝中清查之情况,——说出。
这朝中清查之事,有着极多的情况,钱庄案错综复杂。
有人,应该杀头!
但有人,是为衙门争取津贴,也混在其中,自己并未拿到多少。
这也斩首,就不公正。
哪怕如此,但都是重重责罚,罪加一等,无数人喋血。
这一场,杀的天下血流成河,杀的朝野海晏河清!
朝中的所有势力,但凡参与了钱庄案,都是扫平,完全将其毁灭!
菜市口的虎头铡,在饮血!
现在朝中,哪怕没有牵连到的官员,都在悔过。谁人不怕!
但这一行为,也是树敌无数。雨化田!
这个名字,让无数的文官,都记在了心里,对其恨之入骨。
雨化田直接让天下的文官,都颜面扫地。
逼迫无罪的文官,都要写悔过书,——检讨。
这自省之事,若是自己做,也就罢了。但被人逼迫,在文官看来,就是奇耻大辱。
威严扫地!宦官乱政!
这样的仇恨,这样的敌视,若是换一个人来,都要掂量三分。
谁敢和天下文官集团为敌。
但雨化田,根本没有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他的眼里只有皇命。
他雨化田,是天子的一把剑,上斩诸侯,下斩官员。
无人不可斩!
现在,雨化田就跪在朱祁钰面前,一五一十,将所有的情况说出。
这是一场景泰朝中的大地震,官场的形势发生了极大的逆转!
朝中现在,谁还敢说半个字,皆都害怕卷入钱庄案。
“这栋案子,朕已经倦怠了,朕反思了自己的倦怠,这天下的官吏,没有一个是不需要管的。”
朱祁钰眉眼之中,蕴含着无尽的威严。雨化田心中,无比敬仰,仔细聆听天音。
皇帝所言,每一个字皆有深意,蕴含深远,不是一般人能够思考想象得到的。
唯有仔细聆听,才能揣摩—二。
“过去,朕以都察院,来督查天下的臣子,但这都察院,同样是文官,同样是节制于内阁。”
朱祁钰开口,深思熟虑。
“看来,朕必须改变一下想法,让这天下的文臣,都知道有的东西,是不能贪的。”
“想,都不能想!”
朱祁钰的话语中,有着一股冷意!这股冷意,无比的森寒。
这一起钱庄案,为何倒下这些大员,内阁都崩塌了,仅有王直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