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觉得我不该来么?”长孙大相公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终于开始了么!
高兴至极的蔡令武差点笑出声,但令他有些“绝望”的是,长孙大相公只是品了一口之后就放下了酒杯。
还要等多久?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敢问……
正当蔡令武在心里纠结的时候,长孙大相公居然看向了和他一样垂首不语的人——厅义。
“幻玉啊,你父亲,我一向是敬重的。”
等回到了李格的王府之后,李望潮觉得自己的心依然悬着,没有完全放下。
回想起宫里发生的一幕幕,李望潮总是有一种做梦一样的感觉。
“先生的掷剑术震惊西市,不知可否凭此为朕刻几个字?”当时,天子就这么举起手上的待诏腰牌,将空白的那一面对着李望潮问道。
“当然,不知陛下是想刻甚么字?”李望潮笑着问。
“玄言。”
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李望潮似乎明白了些甚么。
玄,这指的不就是当初西市的李望潮么?
“先生?”李格的声音将李望潮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清醒过来的李望潮并没有立马回答李格,只是拿出了自己新得的腰牌。
一面是“待诏”,一面是“玄言”。
“……”李望潮看着拿在自己手上的腰牌,不知道是在想些甚么。
“大王莫非当山人是那不问世事只是一味苦修苦练的人么?”李望潮双眼一翻。
“臣,拜见陛下。”李望潮看着眼前这个人的背影,也学着林度的样子恭恭敬敬地行了行了一个礼。
其实当今天一大早林度来王府拜访的时候,李望潮是拒绝的……
在一见到林度的这张脸时,李望潮最先想到的并不是他一个外人为甚么会如此容易地就进了王府,而是此人为甚么会来找自己。
尤其是当李望潮知道了此人是来邀自己与他一同进宫面圣的时候。
“既然是待诏,那就应当老老实实地待天子诏,似你这般天天都往宫里头跑是要做甚?”刚刚结束完晨练的李望潮看着眼前的林度。这时,他突然发现,这人居然还穿着官服。
“今日的早朝这么快就散了?”李望潮一边站着马步一边问道。
“又不是朔望日,那么繁琐做甚,若是每天早朝都要如此隆重,那这各部的公务还要不要处理了,天子是不是还要留诸位朝臣用顿午膳啊?”林度没好气地说道。
“原来是舍不得饭钱。”李望潮笑道。
“放肆!”一向待人温文尔雅的林度看起来是动了真火,“你竟敢对圣上无礼!”
“难道这膳食不花钱?”李望潮回应道,“那感情好,待山人以后得空了定要去天子那里讨顿饭吃!”
“你……你……”林度原是想着要好好训斥一下眼前这个不知礼数的粗鄙之人。
然而话到嘴边了,林度却猛然想起,这厮最开始的那个问题,他还没有回答呢。
这可不是林度妄自尊大好为人师,只是因为李望潮这厮最开始的那一问,正好就与他今日登门拜访的目的有所关联。
“先生……你我如今同朝为官,又是这大周唯二的待诏,按理说我应该略尽同僚之谊……”
“那多谢了。”李望潮笑道。
“……先生难道不觉得这般随意打断他人的话,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么?”若是真要细究起来,林度也是个炼气之人,可今日,他却觉得自己体内的真气要出岔子了。
“林待诏若真是觉得在下失礼,转身离去便是,慢走不送!”借着说话的机会,李望潮正好将体内的浊气派出体外,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