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唯一的女儿也从来没跟他撒过娇。
他哪里见过像拾月这样睁眼说瞎话,故意扭曲他意思,还倒打一耙的?
可沈元白又知道小姑娘这么做,是真心孝顺他呢。
他吵也没法吵,训也没法训,可也打心眼儿里不愿意收孩子的活命粮……
只气得嘴巴张了又张,手指了又指,却全然不知道要拿拾月怎么办。
沈宁宁在一旁看着,只觉得说不出的好笑。
她也是没想到,看着娇弱弱的小姑娘在父亲面前竟然敢这么刚?
难得见父亲能遇到对手,她心里隐隐地竟然还有点开心。
于是眼看着老爷子要气急,也选择抿嘴站在后面吃瓜看戏,压根没有要去相劝的意思。
拾月却并没有真想惹沈伯伯生气。
她说完就走过去挽住沈元白的胳膊,把他按在椅子上坐下,然后自己打开了话匣子。
她说:“伯伯,我跟你说说我和孙成才离婚的事儿吧?我不知道你听说了多少,但我想着还是我自己跟你说说,省得听那些道听途说的,你再跟着担心。”
沈元白没有拒绝。
显然他也是真的很想知道。
不光他,连沈宁宁听后都快步跑去了厨房,动作前所未有的麻利给父亲冲了碗鸡蛋茶,然后端出来,顺势在父亲的下首坐下。
盯着拾月,俨然一副也要旁听的架势。
拾月既然要说,就不会不让人听。
她坦坦荡荡地将那几天发生的事儿全给两个人说了一遍。
其中也包括她跟队里提的要求,以及来之前在公社门口遇到孙成才时对他说的话。
听拾月说完,沈宁宁一拳头砸在了自己的手掌上,骂道:“就得跟他离!这种狗东西,一天都不能跟他过!拾月,你做得对,姐支持你!”
拾月笑了笑:“我也觉得我做得对。离了他们家,我日子都好过了呢。”
沈元白听后却很是感慨。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摇头说了句:“这回是你爸的不是,他没看准人。”
拾月自己可以抱怨老爸,却不愿意别人说他。
听后立刻替父亲解释:“这不关我爸的事儿,我爸那时候都已经病得很重了。他也是没办法,我们那里……他也没有多少挑选的余地。”
沈元白没有接拾月的话,显然他也知道拾月这是在维护父亲,他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和一个孩子较真儿。
他转了话题,问:“你是怎么认识小向的?我看他对你还挺好的,字里行间很是维护。”
拾月茫然的眨了眨眼:“什么小向?沈伯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元白和沈宁宁同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