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看似寻常,梁娇唇边的笑容却渐渐淡了。
她淡淡瞟了一眼,语气平静:
“没吵架,就是不顺路。”
金宝儿还想多问两句有关薄文砚的事,察觉到梁娇心情不怎么好,连忙下车,挽住她的手臂,笑道:
“还说没吵架,肯定是薄先生惹到咱们家娇娇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梁娇不着痕迹抽开手,微微一笑:
“不麻烦金小姐了,我可以打车。”
一句“金小姐”,金宝儿有一瞬间慌了,但很快镇定,故作失落道:
“我知道了,娇娇肯定是生我的气。上次薄先生生日,我想着自己是个外人,不能给你丢脸,所以才会给薄老爷子送爸爸的珍藏,没想到让大家都误会了。”
听完,梁娇浅褐色的瞳孔里没有半分波动。
她淡淡开口:
“金小姐,别人不说话你就把别人当傻子吗?”
金宝儿脸上表情一僵,故作轻松:
“娇娇你在胡说什么?我哪有那样想。”
梁娇深吸口气,目光深处有一抹隐秘失望,没教她发现。
“宝儿,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打算回报你。所以不遗余力和江安导演推荐你,还想让冯哥给你找好工作。我一直拿你当朋友,但你好像并不这么想。”
金宝儿越听越心惊,急了:
“不,娇娇你听我说……”
梁娇摇摇头。
她出身贫民窟,早已见过太多人情冷暖。
金宝儿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接近她,她不想去了解。
可她绝不能容忍自己被别人当猴子耍。
“金小姐,以后别再联系了。”
梁娇转身就走,给足了双方体面。
金宝儿在她离开后,脸色彻底阴沉,甚至恼羞成怒地狠狠剜了一眼。
装模作样的贱人!
要不是为了接近薄文砚,她堂堂金家大小姐,怎么可能和她做朋友!
不知好歹的东西!
金宝儿一贯亲切可人的表情绷紧,突然想到什么,红唇一勾。
也罢,反正这个贱人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以后还能正大光明和薄家接触。
至于沈家那个蠢的,根本不会是她的对手。
金宝儿慢悠悠上了车,拿出口红补妆。
她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接近薄文砚。
——
才回到家,梁娇收到吴刚的微信消息,让她明天进组拍戏。
简单回复“收到”,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躺到大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出神。
到头来,还是失去了这个朋友。
梁娇的回忆好似回到很久之前。
她好不容易从野狗嘴里抢了个肉包子,坐在街边商铺门口的台阶上喘口气,饿得狼吞虎咽。
而干净的落地窗里面,一个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女孩端坐在钢琴前,含笑弹着。
她和柜子里漂亮的洋娃娃一般,漂亮又明媚。
梁娇记得自己艳羡的目光,自卑到瑟缩的身影,却还是被店员厌恶地边赶边骂:
“哪来的乞丐,走开走开,别影响我们做生意!”
是公主般的金宝儿从天而降,为她说话,轻声安抚。
梁娇落荒而逃前,将兜里捡来的彩色玻璃珠送给了她,那是她最喜欢的玩具。
后来,她每每经过那里,都能得到金宝儿几句安慰。
她是蜜罐里养大的花骨朵,没有瞧不起她,更没有不接受她的玩具。
梁娇怎么可能不喜欢她。
即使后来被薄文砚接回薄家,她也从来没有忘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