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竹英来到孙记牙行,发现大门紧闭,周围的人都对此避之不及,她寻着旁边鞋铺的老板娘问了情况。
老板娘道:“姑娘,你要是来牙行买人就去别家吧,我看别家生意也挺好的,这家一大早就让官府的衙役们查封了。”
卫竹英心下一紧,要是颜姐儿和鱼姐儿在查封前被卖了那可如何是好,那就是真找不回来了。
只听那老板娘有些忿忿不平道:“这孙牙婆也太不是人了,刚刚被查抄的时候里面还有好些小孩子,你说一个牙行不好好等着求奴仆的主家上门做生意,反而有一群孩子关了一群孩子是什么道理?”
她继续道:“还能干什么,肯定是卖孩子呗!我大夏国私自买卖人口是重罪,尤其是小孩子,轻则流放,重则死刑,听那些衙役说,里面的小孩子大多数都没户籍文书,很明显就是拐来的嘛。”
“唐大人说了,要是哪家有丢孩子的可以现在就去县衙领人,要是没有的,估计就是找不回来了。”
没等那老板娘说完,卫竹英就朝着县衙去了,她之前来过状告四叔五叔的时候来过,所以并没有花多大功夫就到了县衙。
外边围观的百姓倒是挺多的,看着他们找到亲人时的高兴,又看着没有找到亲人时的失落,而过了户籍文书入奴籍的人,唐元青会让另外的牙行收了他们,给他们寻个去处。
倒是有个孩子吸引了唐元青的注意,他似乎并不期待家里人来接,只是望着外边的人群而已。
唐元青柔声问道:“你是哪里人,你家在哪儿,我叫人去通知你的家人,让他们把你领回去。”
赵春生有些骄傲,强忍着泪水道:“回大人的话,我没有家,我的家里人都死了,所以没有人会来领我回家,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唐元青闻言触动,叫人给他拿了些馒头:“那你先吃点,等之后我再给你想办法,为你寻个去处。”
“咚”的一声,赵春生向唐元青重重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谢谢大人!”
唐元青心下不忍,面前的这个也只是几岁的孩童而已,到底父母是要多狠心,才能把他给卖了,而且还是卖去楼台馆,那可是专门供男人狎妓的地方,尤其是有些男人有些怪癖好,只喜欢白白嫩嫩的男童。
赵春生本就长得清秀,要是自己晚来几步,说不定就被卖了。
若不是连日来他追查人口失踪案件,将这窝贼人一网打尽,怎么还会见到这些活蹦乱跳的孩子们呢。
唐元青看着眉清目秀的赵春生,能直接说家里人都死光了的话,足以见得家人给他带来了多大伤害,自己多说无益,免得再给人家伤口上撒盐。
一旁的颜姐儿带着鱼姐儿走到唐元青面前,学着赵春生的样子,也给他叩头,颜姐儿道:“谢谢大人救了我们。”
唐元青温柔地蹲下身去,笑着说道:“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只是你们家在哪儿,没人来领你们回去吗?”
“我们是……”
“颜姐儿,鱼姐儿!”颜姐儿没说完,就听着人群中有人在呼唤她们。
“是姨姨!”鱼姐儿呼道,“姨姨,我们在这儿!”
卫竹英冲了进来,先是浑身上下检查,看有没有受伤的地方,又是看她们的精神状态,有没有被折磨的样子,卫竹英上下打量,两个人都好好的。
她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一股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颜姐儿,鱼姐儿,你们去哪儿了,姨姨很担心,你们娘亲和外婆也很担心。”
颜姐儿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她的泪,卫竹英这才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了,然后立马擦干眼泪,颜姐儿说完这两天如何被刘长春和二流子用麻袋装走的,自己和妹妹又被关在了小黑屋里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