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鱼,也不看是什么鱼。
只要鱼钩挂着鱼,手腕一抬,鱼就进了自己的空间。
黑灯瞎火的,北海湖边一个人都没有。
不过,天儿也是真的冷,冻得他脖子缩进棉袄里,可冷风还是往领口灌。
张少武琢磨着,得买条加绒围巾,要不然是真受罪。
他手里钓起的鱼,是一条一条进了空间里面。
大前门也是一根一根的抽,等着天忽忽亮的时候,东边冒出一丝霞光。
“喂,你钓的鱼呢。”?
猛地有人站在他不远处,突兀的喊了一嗓子,吓了张少武一跳。
张少武往右边一看,也就三十多米的地方,有个穿一身黑棉袄的老头,年纪五十出头的样子,头上带着羊毡帽,露出俩眼睛。
要不仔细的看,还以为是熊瞎子,从动物园出来了。
张少武一直用意念,心无旁骛的钓鱼,就想着卖鱼发财,压根没注意到,旁边有个人。
“哟!老叔,您什么时候来的啊。”?张少武问着,拿出最后一根烟。
那钓鱼的老头,扯下捂口鼻的黑色线绒围巾,露出一张胖脸,抬声说道。
“我比你早来半个钟头,你来的时候,是凌晨一点零八分,我十二点半的时候,就在这儿猫着了。”
张少武呲牙一笑,打着哈欠,知道现在不能再钓鱼了。
“我说,我一直看着你,你钓的鱼也不少,可你也没带鱼笼,也没带水桶,你的鱼呢。”老头将鱼竿放在原地,走了过来,嘴里叼着一根红梅。
张少武只能打哈哈的说道,“我钓鱼就钓个好心情,钓的鱼我都放生了。”
那老头走到张少武的跟前,又见张少武钓起一条大板鲫。
老头看着六七斤重的大板鲫,羡慕的眼神都直了。
“你用的什么饵料,让我瞅瞅呗。”老头说着,给张少武递上一根红梅烟。
张少武接过烟,别在耳朵上,笑着说道:“就是蚯蚓,挖的红蚯蚓。”
他说着,收起自己的渔具,左手提着鱼竿,右手扣着鱼鳃。
老头盯着张少武的鱼钩看,上面什么也没有。
“我走了,叔。”张少武抬脚就走。
那老头摸着自己秃顶的脑袋,又对张少武喊道。
“嘿!这条大板鲫,你怎么不放生了呢。”
张少武头也不回的大声说道,“这条可不能放,我得留着,回家交差呢。”
他说完,抬脚就走。
站在北海湖岸边的钓鱼老头,反复摸搓自己的脑袋。
“真是邪门了,他说他放生了鱼,我怎么一条没钓着。”
“难不成,这孙子是小神仙,晚上钓鱼,白天回庙里睡觉。”?
这老头回想着昨晚上,张少武钓鱼的样子,是越想越觉得邪门。
他猛地搓起自己的脸,提着自己的渔具跟空水桶,朝着张少武走的方向追去。
“他肯定用了不一样的鱼饵,一定是···要不然,他钓鱼哪能一杆都不空。”老头迈着大步子,大脑袋晃悠着。
等他跑出北海公园的北门,东张西望,也没追上张少武。
而张少武已经坐上,开往北大的公交车。
他自己心里也在后怕,真没想到,任何年代的钓鱼佬,都他妈疯狂。